读余华《间奏》:文学与音乐的“通感”(图)

01.12.2013  18:26

  文学与音乐,从来犹如孪生姐妹,作家中的乐迷,数不胜数,如罗曼·罗兰、肖复兴(著有《音乐笔记》),余华也是其中之一。手中正读的这本《间奏:余华的音乐笔记》(江苏文艺出版社),收录了这位古典发烧友的音乐笔记,那些文学与音乐间奏中的温情,让人爱不释手。

  《间奏》这本书,是音乐与文学相融合的产物,体现了艺术是相通的这一特质。全书主要包括了音乐的叙述、高潮、肖斯塔科维奇和霍桑、《第七交响曲》和《红字》、灵感、否定、色彩、字与音这几个部分。余华用他的叙事天赋,为我们讲述音乐的激情与温柔、艺术的纠葛与羁绊,让我们意识到在那些最响亮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些害羞和伤感的名字,这些名字所代表的音乐同样经久不衰,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而这也体现着余华的音乐口味。

  余华用小说家的视角和语言,与世人分享他对音乐旋律与节奏的理解和感受。比如,莫扎特为唐纳·安娜写的一段很差的音乐使他很吃惊,“它出现在第二幕抒情的女高音唱段上,这是一首令人悲恸欲绝的歌曲,其中爱情的诗句是用悲伤和泪水表现的。但是这段歌唱却是用可笑的、不合适的乐句来结束。人们不禁要问,同一个人怎能同时写出两种互不相容的东西呢?唐纳·安娜好像突然把眼泪擦干,变成了一个粗俗滑稽的角色。”读后不禁让人感叹,余华已经完全融入了音乐的内涵之中,与音乐同悲,同喜,或同乐。

  余华的音乐随笔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比较。他也写自己对音乐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是通过比较来实现的。写勃拉姆斯的音乐,拉上李斯特、瓦格纳作陪衬,再拿巴赫、贝多芬等进行烘托,由此比较出勃拉姆斯的主要特点。他写肖斯塔科维奇,竟拉上了霍桑,一开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随着他娓娓道来,我们也渐渐感受到了两者的共通点。余华对肖斯塔科维奇和霍桑的比较是非常得意的,一连写了三篇,包括《第七交响乐》和《红字》的比较,这是典型的文学和音乐的“通感”。

  余华的音乐视角,是欣赏者的视角,是作为作家的欣赏者的视角。《间奏》很具有可读性,因为余华知道如何运用文字的力量,来表达对音乐的种种看法。“这是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大提琴和塞尔金的钢琴。旋律里流淌着夕阳的光芒,不是炽热,而是温暖。在叙述的明暗之间,作者的思考正在细水长流,悠远而沉重。即便是变奏也显得小心翼翼,犹如一个不敢走远的孩子,时刻回首眺望着自己的屋门……”余华富有个人特色的文学语言,也贯穿在他的音乐随笔中,并且用音乐来表达他小说写作的一种理想。

  余华在倾听音乐,在听音乐自我诉说的故事,在领会其中的精神,这些表明了余华的音乐敏感与艺术天赋。在余华看来,音乐的叙述和文学的叙述,都暗示了时间的衰老和时间的新生;它们都经历了情感的跌宕起伏,高潮的推出和结束时的回响。音乐中的强弱,如同文学中的浓淡之分;音乐中的和声,就像文学中多层次的对话和描写;音乐中的华彩段,就像文学中富丽堂皇的排比句。不同的是,文学的道路仿佛是在地上延续,而音乐的道路更像是在空中伸展。余华用别只眼看音乐,看出了和常人不同的感觉。

  无论如何,在《第七天》的喧嚣之后,《间奏》是一本安静的书。音乐给了余华爱的思想,从而影响了他的文学观念;音乐激发了创作灵感,使他找到了独特的出场路径;音乐影响了他感知世界的方式,从而导致他叙事风格的变化。不过,文字用来描写音乐,总会理性不足而感性有余。只有自己真正投入其中,去听、去分析,才能有符合自己审美标准的判断。□张光茫

(中新网江西新闻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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