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尊重人口科学,尽快普遍放开二胎
国家卫生计生委11月5日召开例行新闻发布会,介绍卫生计生法治建设和执法监督有关情况,卫计委监督局监察专员赵延配表示,实施单独两孩政策以后,提出申请的是70多万,确实和预期有一些差距,对于普遍放开二胎的问题,现在确实没有时间表。
根据《中国2010年人口普查资料》,2010年全国总和生育率为1.18110,其中“城市”为0.88210,“镇”为1.15340,“乡村”为1.43755。中国目前的实际总和生育率已降到1.6左右(估计值),比法国和英国还要低许多。而2010年全球平均每个妇女生2.5个孩子,发达国家为1.7个,欠发达国家为2.7个,最不发达国家为4.5个,而扣除中国后的欠发达国家为3.1个。
如果按照目前的生育速度,中国已远远偏离了维持民族繁衍所需的正常数值。还有不少学者认为官方数据被拔高。即便按照官方数据,中国的总和生育率已经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比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都要低许多。而且,还要考虑城乡差异和地区差异。一些地区,譬如中国一些大城市如上海等,其人口出生率之低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
中央对此认识深刻,因此去年底《关于调整完善生育政策的意见》,除了明确放开单独二胎外,还首次明确,要“减缓人口总量在达到峰值后过快下降的势头”。作为一种尝试,我们先放开了“单独二胎”算是探路。从目前效果看,公众的生育欲望比想象中要低,可见,全面放开二胎显得越来越迫切。
不少学者都举例称,我们的近邻韩国,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及时调整生育控制政策,生育率下降搞过头了,结果生育率现在比中国还低,而且经多年努力仍未改变这一局面。韩国的教训包括日本,值得中国引以为戒。虽然我们目前的低生育率不会立即引发问题,但后果会在未来二三十年出现。也正是因此,从单独二孩到全面放开二胎,实际也应越快越好。
近年来,对于中国人口红利的争论也愈发激烈,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中国社会的老龄化不可避免。不调整生育政策将进一步导致劳动力的减少,社会保障的压力将越来越大,中国社会的发展将出现问题。还值得一说的是,旧有的计生政策实行后,中国人口性别严重失衡,这一点在2010年的人口普查中再次得到印证。而且从趋势看,如果现有的生育政策不调整、不优化,人口性别比例失衡很难得到有效调节,并且不可避免将加大失衡引发系列社会问题。
事实上,以目前如此之低的生育水平和“单独二胎”生育欲望而言。全面放开二胎,即便在部分地区发生生育率上升的情况,也不意味着就是灾难,实际上是好事。毕竟中国已经过了解决吃饭都是问题的历史阶段,有能力维持好人口的正常繁衍,并保障公民的各项权益。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的《公开信》明确指出:“到三十年以后,目前特别紧张的人口增长问题就可以缓和,也就可以采取不同的人口政策了。”
不能回避的是,计划生育政策执行30余年来,实际上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获得群体,这其中包括各级政府机构和相关事业单位。如果全面放开二胎,即便不会受到价值观上的抵制,但这部分人群的工作安置、养老等问题也面临现实难题。问题总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且全面放开二胎,并不意味着生育管理部门无事可做,未来的重点放在优生和促进婴儿健康上。为了国家的长期繁荣,应尊重人口科学,尽快普遍放开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