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勇:高校“去行政化”是个伪命题
教育部首批核准了中国人民大学等6所高校的章程,去行政化倾向明显。有关专家表示,“去行政化”改革多年,副部级高校未减一所。“逐步”二字意味着事业单位去行政化改革注定是一场“障碍赛”而不是“百米冲刺”。(12月1日《新京报》)
很多人为此乐观高呼:高校去行政化开始起步。自建立现代高校制度以来,习惯认为,高校在国外有千余年历史,在中国有百余年历史。纵观历史,在我看来,高校“去行政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命题。
高校从来就没有真正“去行政化”。国家重视教育,才有了高校。不管有没有赞助,毫无疑问,高校都可以名正言顺向国家要钱,国家也得给钱。高校吃人家的嘴软、手软,不管国家的一些要求合理不合理,是不是合乎办学规律和发展要求,高校根本就抵制不了,比如高校得给少数民族优待,给劳模学生优待,给烈士子女优待,等等,为政府提供它所要求的各种各样的方便。
高校可能随时不得不接受政府强加的不合理要求。大家都说解放之前的民国大学“去行政化”做的最好,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也没有完全去行政化。比如抗日胜利以后,国民党当局安排军人就读浙江大学,众多教授表示了愤慨,竺可桢校长接受了,因为:这个要求虽然破坏了办学规定,但是毕竟他们为国作出了巨大牺牲,可以理解一下。军人入学后,浙大考核一视同仁,只有少数拿到了毕业证。
高校随时面临教学内容的政府强制规定。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很多大学的向往,但是现实很残酷。政府出钱给大学,大学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自由学习,自由教育的。比如德国,高校可以学习康德,可以学习马克思,但是不可以教育学生崇拜《我的奋斗》,不可以为纳粹张目,比如中国,思想政治教育也是有规定的,要促进社会文明,不容许掀动民族矛盾,社会矛盾。任何一个国家的大学,思想自由都是有底线的,必须维护社会稳定,促进国家发展。
拿高校行政化做解决不了“钱学森之问”的挡箭牌是无能的表现。刘道玉推行创造教育,武大成为大学生们和高校教师的“向往之地”,武大人获得了32项国际水平的奖项,属国内首创的就有38项,并建立了国家软件工程重点实验室。“他(朱清时)的10年任期,也是少年班遭遇批评和质疑最多的时候。”全国理工科数一数二的中科大,居然在科学界被办得默默无闻,不值一提。西南联大,浙大都有行政化的影子,却培养了一大帮杰出大师。高校行政化怎能成为替罪羊?
看看竺可桢的浙江大学,看看刘道玉的武汉大学,看看朱清时的中科大和南科大,谁还会相信高校“去行政化”是个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高校行政化真的不是大问题,行政不限权,大学不治学,教授过分屈从于行政,大学不按照教学规律办事,才是迟迟解决不了“钱学森之问”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