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枪决了日本战犯“华南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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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抗战老兵宋扬昭在家中回忆往事。摄影 谢智强

年少时,他立下参军志愿。17岁,他考入黄埔军校。毕业后,虽未上过战场,但他却以广州市中区宪兵队长的身份,亲手枪决了恶贯满盈的日本战犯——号称“华南之虎”的田中久一……

他便是宋扬昭,现台湾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的堂叔。8月28日,记者来到他位于渝中区桂花园的家中,听这位94岁的老人聊起了抗战往事……

报到途中险些葬身于炮火

1920年,宋扬昭出生于湖南湘潭一个军人世家,受家庭环境影响,年少时,他便立下参军的志愿。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他在堂兄宋达(宋楚瑜之父)的保荐下,考入黄埔军校,成为第十五期的一名学员。

当时,由于日军的步步紧逼,位于长沙的黄埔军校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并于次年不得不迁到成都。宋扬昭只能和其他50多名学员一起辗转武汉、重庆,再到成都。“途经武汉蛇山时,日军轰炸机呼啸而过,大家齐齐趴下。”回忆起当年情景,宋扬昭依然心有余悸,“幸好我们都是穿的便装,不然日军发现后投弹,我们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到成都后,宋扬昭和来自全国各地的1500多名学员一起,开始了为期三年的黄埔生涯。经过3个月的基础训练,宋扬昭进入工兵科,主攻三大科目:筑城、爆破和架桥。

私闯龙云官邸了解前线情况

1940年,宋扬昭从黄埔军校毕业了。同期校友大部分奔赴抗日前线,他却奉命留守后方,被分配至位于昆明的中央宪兵司令部宪兵13团第7连任排长,少尉军衔。这样的分配让立志上前线的他有些愤懑,“当时做梦都想杀几个日本鬼子。”

1941年的一天,把守在时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军事委员长龙云住宅外的宪兵发现有身穿制服的军人在周围晃荡。“你是谁?干什么的?”宪兵盘问道。

“我是宪兵13团第7连的排长宋扬昭,龙主席在不啊?”宋扬昭回答道。

“不在,你要干嘛?”了解了宋扬昭的身份后,宪兵放松了警惕。

“我要进去看看,麻烦通融下。”宋扬昭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在里面,我看到了不少珍贵的前线情报,对抗战形势也有了清晰的了解。”回忆起这段往事,宋扬昭依然很兴奋,“除此之外,官邸内摆放的一个玻璃框引起了我的注意。”

走近一看,宋扬昭发现这个玻璃框内所镶嵌的是龙云和蒋介石往来的书信。“龙云把所有信件都裱了起来,可见他对蒋介石的尊重。”

亲手枪决“华南之虎”

在随后的7年里,宋扬昭到桂林陆军大学参谋部补习班进修过,在深圳九龙海关任过缉私队队长,后又被调回昆明宪兵司令部。在此期间,他虽多次申请上前线,却一直未能如愿。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抗战结束后,他却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奉命枪决号称“华南之虎”的日本战犯田中久一。

“1947年3月27日,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个日子。”即使已经过去近70年,但说起那天的场景,宋扬昭依然十分激动……

那天的广州市万人空巷,深受日本侵略者压榨、奴役的市民纷纷走上街头,观看“华南之虎”的可耻下场。当挂着一条挂有“枪决日战犯华南最高指挥官田中久一中将”条幅的囚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时,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时任广州市中区宪兵队队长的宋扬昭站在田中久一身旁,指挥手下的士兵维护街道的秩序。“当天的田中久一虽然戴着手铐,但身子依然笔挺,风纪扣扣得严实,不时紧张地向两旁人群张望。”宋扬昭回忆道。

当囚车来到位于广州市郊区流花桥的刑场之时,面对愤怒的市民所发出的怒吼声和咒骂声,这个横行华南8年、杀人无数的日本侵略军头子最终还是露出了怯懦的一面。“他瘫软在汽车上,完全没有了昔日不可一世的威风,最后是由我指挥手下的士兵李金什将他拖下汽车,如同抓小鸡一般拖到行刑地点。”宋扬昭一脸得意地说。

下午3时,验明正身之后,宋扬昭亲自走到田中久一的身后,扣动扳机,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记者 黄琪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