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操冠军忆训练 教练斥家长：孩子是国家财产

大公体育3月20日讯(岳嘉/文)从1979年的马燕红回环倒立，到1996年的刘璇( 微博 )单臂大回环，再到2005年的程菲( 微博 博客 )跳，18位中国女孩的名字先后写进了世界女子体操的历史。眼下，却有至少6位中国体操运动员的名字成为难言之隐。

据法制晚报昨日报道，去年10月，有几名不满10岁的女童在湖南省体操学校训练时，下体多次遭到校长刘智强猥亵，还有学生在其办公室遭到侵害。从2012年至案发，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而被副校长曾嵘侵害的女童人数目前不详，警方仍在搜证中。

侦办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政工科工作人员罗立表示：“涉及未成年人，而且社会影响也不好，不会向外界公布。”这个曾走出李小鹏( 微博 )、刘璇等90位体操名将、斩获6枚奥运金牌的冠军摇篮以“性侵女童”的标题登上了媒体头条。

刘璇的母校目前有50个学生，主要是8到12岁的学生。“生源从各地选拔，条件好的12岁以后送到省体操队训练。”按照国际体联规定，运动员满16周岁才能参加奥运会比赛，而中国女子体操运动员的运动生涯普遍较短。当俄罗斯名将霍尔金娜25岁仍保持金牌竞争力时，21岁的刘璇参加悉尼奥运时已被中国评论员称为老将。

截止到伦敦奥运会，中国女子体操在奥运史上为国家赢得了6金、6银、8铜。但成为奥运冠军之前，这批中国女童在体操学校的境遇不为人所知。

范晔( 微博 )是2003年世界体操锦标赛平衡木的冠军，被称作“中国的霍尔金娜”。 这位中国体操冠军曾对路透社记者回忆说，妈妈在石家庄看过高强度训练告诉教练，她后悔把女儿送到了体校幼儿园。教练回答：“你认为她只是你的女儿吗？她现在是国家财产！”

作为国家财产，青春期的范晔身高1.59米，体重46公斤，根本没有女性生理特征，“我不会在夏天穿短裙，因为我的肌肉会明显，不漂亮。”2003年成为世界冠军后，范晔获得了36万的广告收入，但她透露：这36万只是赞助费用的15%，根据合同，国家队获得85%。

从体操女童到奥运冠军再到退役，范晔的人生始终被国家政策左右，这并不是个例。上海体操领队李备谈到，男选手一般20多岁退役，女选手20岁退役，退役后的体操运动员大多由国家分配上大学或者参加工作。1991年出生的乃若愚是范晔的队友，她在备战北京奥运时股骨头坏死，17岁就退役成为了保定体校的教练。

这些举国体制内的体操女童让中国女子体操风光无限，她们的成长环境却一直“密不透风”。在曝出性侵丑闻的湖南体操学校，涉嫌性侵6名学生的校长刘智强直接管理运动员宿舍。环境如此闭塞的单位里，警方的搜证工作格外困难。

再多的奥运金牌也难以抚平体操女童的身心创伤，相反，唯金牌论让观众和体育官员忽视了运动员的个人权益。然而，一位成长在举国体制、金牌至上时代的中国体操人却探索出了美国体操的成功之路，他的开放式办学值得国内体校借鉴。

乔良是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体操男队队员，成长于八一体工队。他在退役后奔赴美国，建立了乔氏体操舞蹈学校。乔良并没有用填鸭的方式拔苗助长，他每天只安排4小时训练，一周加在一起不超过25小时的训练时间。然而10年后，一个身高不足1米5的美国小姑娘却出人意料站在了北京奥运会的领奖台上，她就是肖恩-约翰逊。

乔良被美国媒体称为“美国体操辉煌的新希望”，在他眼里，“美国的体操运动员不像国内那么专业化，他们有自己的日常生活。体操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乔良的学校位于人口仅有5万人的小镇，却塑造了522个爱荷华州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