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名臣严可求巧妙制裁横行乡里的跋扈军人
烈祖辅吴,四方多垒,虽一骑一卒,必加姑息。然群校多从禽,聚饮近野,或搔扰民庶。上欲纠之以法,而方借其材力,思得酌中之计,问于严可求。可求曰:“无烦绳之,易绝耳。请敕泰兴、海盐诸县,罢采鹰,可不令而止。”烈祖从其计,期月之间,禁校无复游墟落者。
宋郑文宝《南唐近事》卷二
五代十国时期,军阀武夫横行,众所周知的有朱温、李存勖、刘知远、石敬瑭等人,而这些枭雄为了自身的安全,也雇佣了一些彪悍的武夫,由此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军事集团。不过,这帮武夫慢慢变强大后,在主子面前也开始飞扬跋扈,后来甚至还威胁到主子的安全——据悉,有些军阀和皇帝就是被他们干掉的。
作为主公,如何与武夫平安相处,既要利用他们,又不被他们所伤害,确实是个高深的技术活。例如当时江南一带的军阀李弁,原名徐志诰,是南唐王朝的开拓者,被称为烈祖。李弁在称帝前,曾辅佐江南的军事集团——吴国。吴国地域狭窄,四周都是敌国,因此国境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军事堡垒,也因此,这个集团很倚重军人武夫,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骑兵和步兵,官府都很姑息。
而这帮校官也很嚣张,经常放鹰在民间狩猎,在郊野游荡,胡吃海喝,骚扰百姓。李弁想将他们绳之以法,但平时又不得不倚重他们,颇有些顾忌,惟有思量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向大臣严可求问计。严可求是个聪明人,献计道:“我们根本不用对他们采取法律手段,而只要从源头上断绝他们的违法违纪行为就可以了。他们不是喜欢在郊野放鹰狩猎吗?我们不用直接去干涉,只要下道圣旨,叫泰兴、海盐一带不再从事鹰的贸易,这样一来,没有鹰可买了,校官们放鹰狩猎的行为不就自然停止了吗?”
李弁依计下令民间停止售卖飞禽。此令一下,不过一年时间,吴国的军校就停止了放鹰狩猎骚扰民间的行为。
严可求的聪明之处在于,去制止一种非法行为,不是当面治标,而是绕一个弯子治本,既没有引发冲突,又根除了非法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