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与人才

　　□汪贤德

　　在公园或校园的池塘里，你经常会看到一对对天鹅时而卿卿我我，时而戏水游玩，感觉羡慕不已。但有时你却会想：“怎么天鹅不会飞走呢，难道被人为地折断了翅膀？”其实，人类并没有残忍地去控制天鹅，是天鹅放弃了自己。因为天鹅每当飞翔时，必然先行滑水一段距离，才能起飞，好似飞机要在跑道上跑出几百米才能腾空起飞一样。也就是说，只要池塘的面积能控制在天鹅起飞前滑水距离的范围以内，就能控制住天鹅。也许刚来时，天鹅还会试着滑水飞翔，但多次的失败，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听天由命了。

　　天鹅的悲剧不是在于它不能飞翔，而是在于没有足够飞翔的空间；其实好多人才也像天鹅一样，被压抑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而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毛遂自荐时，平原君笑道：“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先生不能，先生留。”毛遂答道：“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使遂蚤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毛遂三年来被埋没的悲剧，也只能是在苦苦寻求展现自我的平台。凤雏庞统的悲剧不在于他没有治国安邦的才能，而是被局限在小小的耒阳。不过，庞统是幸运的，他遇到了知错能改、因才施用的刘备，最终得以大展拳脚施展才能。张居正在做首辅之前，不过天天教育太子而已，似乎一直默默无闻，但一旦成为首辅之后，就大力施行“一条鞭法”，挽大厦之将倾，延续了大明王朝近百年的历史。有时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老鹰和麻雀的争斗赛，但规则制定者偏偏要将它们放在一个大铁笼子里比赛。麻雀可以自由地飞跃，老鹰只要一振翅就会碰壁。结果老鹰死了，当然不是被麻雀杀死的，是被憋屈死的。但不管怎么说，老鹰死了，麻雀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