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穿上养眼校服为何这么难 打扮丑防早恋?
日前,国家标准委发布了我国第一个针对中小学生校服的国家标准《中小学生校服》,规定校服在质量安全上必须达到“一等品”水平。校服质量标准的出台却引发了网友对校服样式的“吐槽”,网友“Forestperi”评论说,为什么不规定一下校服样式的美丑呢?
服装舒适且美观本是一件平常事,孩子穿上“养眼”的校服为什么这么难?专家呼吁,莫让质量上的“一等品”沦为样式上的“次品”,校服美观性要和质量安全同步提升,让孩子爱上穿校服。
孩子不爱穿校服,学校、家长谁之过?
南京市赤壁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吴姝乐告诉记者:“校服颜色暗,穿着显得胖,同学们都不爱穿校服。”一些老师反映,升旗仪式上总有孩子不穿校服,平时部分学生也老是以校服脏了、掉了等理由“搪塞”。
在南京,小学生每周一要求穿校服,中学生每天都规定要穿校服。学校对不穿校服者都有一些惩罚措施,有些学校甚至在校门口设立了“检查点”:不穿校服不得入校。“孩子表面上虽然穿了校服,但他们心里可能并不认同。特别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容易‘逆反’,强行规定穿校服反而让孩子更加渴望那些‘奇装异服’。”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学教师说。
有些学生甚至认为校服丑是一个“阴谋论”,打扮丑了可以防止早恋。另外,学校希望统一着装能够防止孩子的“攀比”心理,但孩子认为丑校服并不能杜绝“攀比”。“穿校服比不了外套,但还可以比鞋子等。”学生陆昊泽说。
南京市鼓楼区教育后勤办负责人万老师表示,家长也要为孩子不爱穿校服负一定责任。“家长考虑到孩子身高变化快,订校服时都会选择偏大的校服。无论什么衣服合身才会美观,永远‘大一号’的校服怎么可能好看呢?”他说。记者采访时了解到,这种现象确实存在,有的家长甚至给一米二的孩子订了一米五的校服。
“家长审美观和孩子往往不太一样,有学校曾经尝试让家长选择校服,选出来的校服也不一定是孩子喜欢的。”万老师告诉记者。
滕宁宁是南京市第五十中学负责校服采购的老师,该校四季五套校服的价格是720元。“校服要考虑到每个学生都能承受,学校在采购校服时肯定不会选择特别贵的供应商。”记者走访了南京市多个中小学,整套校服价格一般在700至1000元左右,价格差异主要体现在是否征订西服上,各校运动装价格几乎一致。
南京市教育装备与勤工俭学办主任后有为告诉记者,教育部门对校服价格都会有所限制,学校采购校服会采取“招投标”的方式,供应商价格卖贵了就根本中不了标。以南京市为例,夏装、春秋装、冬装、西服的价格分别控制在100元、180元、200元、220元左右。
兰诗国际是一家专做校服的服装公司,总经理王慷亢说:“校服价格差异主要体现在面料、颜色和设计上。如果想把校服做美观些,设计、处理工艺、原材料都会使校服成本上升,为此抬高价格学校又不‘买账’。”
按照现有规定,教育后勤部门在确定备选校服供应商后,学校需进行“二次投标”确定最终样式,因为款式和工艺的差别允许有5%的价格浮动。“学校往往会要求在校服上加上学校logo或是做一些其他个性化的处理,但如果要用到这5%的价格浮动需要得到有关教育部门的批准,一般供应商也就选择不加价了。”王慷亢说。
校服供应商、苏美达市场部经理王方认为,学校在选择校服时存在一些“误区”。“学校采购校服喜欢棉、麻、毛等天然材质的校服,但这些材质不一定就比人造成分安全,关键还要看原材料的品质。做工方面,现在校服的运动装受价格所限根本没有采用运动装备的制造工艺,也起不到排汗透气、防损伤的作用。一味压低校服价格,只会让校服的品质下降。”王方说。
校服“选择权”还应还给消费者
在南京市宁海中学校园,处处可见“宁海蓝”,学校特别定制的蓝色校服成为了校园里的“风尚”。
“学校的校服美观,学生也都愿意穿,渐渐‘宁海蓝’也成为了一种校园文化。学校主要是搭建一个平台、提供一些选择,学生穿什么还是由家长和学生说了算。”宁海中学学生处主任安文琳说,学校负责初选了几套备选校服,最终“宁海蓝”是由该校每个班的2名代表、家委会和部分教师代表共同投票选出的。
学生家长孙女士建议,冬天“冲锋衣”既笨重又不保暖,她愿意花钱为孩子添置一套“羽绒服”校服。记者在采访学生家长时了解到,价格并非是家长在购买校服时考虑的首要因素,相反美观、舒适、安全更重要。家长曹先生说:“校服是学生的‘标签’,校服丑人看上去也没有自信,还是希望校服能有所改变。”
“校服采购都是厂家直销,又没有品牌、设计专利的限制,一般供应商都愿意按照学校的要求修改设计。如果想要改进校服款式,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安文琳说。
记者采访了解到,各地纷纷出台了一些校服征订的创新举措。日前,南京市鼓楼区邀请了多名“小模特”T台走秀,展示了200多套竞标校服。有些校服供应商线下开了“体验馆”展示国内外各类校服,不少学校的校服网上还有售卖,学生需要时可以随时下单增订。
“孩子穿什么,不能学校‘拍脑袋’决定,选择权还应还给消费者。毕竟掏钱的是家长、使用者是学生。”万老师告诉记者。(“中国网事”记者倪瑞捷 凌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