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伟：幸好还有人能欣赏窦唯的“不体面”

近日，46岁的窦唯的一张照片在网上疯传——他日前坐地铁被网友偷拍，照片中的他身材发福走样，胡子拉碴，发际线后移到头顶位置……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模样。“王菲前夫窦唯颓废照曝光”之类的新闻开始冒出来，但很快又涌现了更多的正能量声音：“中年沉静，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仰不愧天，俯不怍人，我觉得他比大多数人的生活更成功。”(4月25日《羊城晚报》）

窦唯的“不体面”照片在微信圈刷屏。媒体和网友跟着起哄，似乎要从胡子拉碴的窦唯身上得出结论，这个被称为王菲前夫的男人混的很惨，更有人充满想像，音乐做不下去没人买单，只能坐地铁背破包过普通人生活。

照以往的逻辑，没准还有外媒跟着搀和，从窦唯身上追溯中国摇滚乐的脉络，如今窦唯已成发福大叔，中国原创音乐走向末路。若是这样胡闹下去，还真是让人无语。幸好世俗世界还没有完全败坏艺术品味，还有人懂得窦唯，还有人懂得纯粹的艺术。

网上有两篇文章流传的很广，《不体面的窦唯伤害了谁》，《如果窦唯都不体面，那还有谁体面》。这两篇文章表明同样的观点，窦唯已不是名利场中的窦唯了，他更不是“歌手”，也不是“明星”，他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会向资本仰其鼻息，在自己的生活里，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窦唯不仅体面，而且比大多数体面。

说窦唯体面，比大多数体面，因为他是在真正做艺术的，更接近于“为艺术而艺术”，至于外貌、光环、镁光灯、名牌，这些都是阻滞艺术进境的无用之物。说窦唯比大多数体面，这里的大多数是有着世俗眼光和坏品味的大多数，他们眼里没有艺术家，只有明星，不懂什么是好作品，只知谁有多少粉丝，不管谁能留下多少传世作品，只管谁现在身家有多少。

给予窦唯这么高的评价，是因为他还在做音乐，还在为艺术负责，每张专辑都悄悄的出，给真正懂艺术的人以心灵慰藉。“高冷”的窦唯映衬出浮躁喧嚣荒芜的文艺圈：唱歌的唱几十年前的老作品去了，写歌的当选秀节目评委去了，演戏的做真人秀去了，写小说的拍电影去了，看电影的奔着颜值去了。

幸好还有人能欣赏窦唯的“不体面”。这种“不体面”在海明威身上有过，在鲍勃迪伦身上有过，在很多作品能传世的艺术家身上都有过。幸好越来越浮躁的文艺圈还没有完全败坏我们的品味，幸好还有人用外在“不体面”的方式抗拒着，幸好还有人能分清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幸好还有人在坚守着艺术世界那份该有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