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老兵忆:集体冻死阵地上的“冰雕连”吓退美军

30.10.2013  18:27

  核心提示:朝鲜冬季的最低温度要达到-40℃,成排、成连的战士因此冻死在山头。在阻击美军陆战一师的高地上,当清晨美军进攻时,发现负责阻击的志愿军一直不开枪,还有几名战士握着手榴弹,吓得美军先头部队不敢贸然行动,直至几个胆大的美军爬上志愿军的阵地才发现,原来整连的志愿军官兵都在寒夜里被冻成了冰雕。

  本文摘自:《文汇报》2013年10月25日第18版,作者:单颖文,原题:《寻找老兵

  63年前的今天——1950年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应朝鲜请求赴朝参战,打响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战争,先后有240万来自全国各地的热血战士奔赴朝鲜战场。历经三年的炮火洗礼,他们中有的人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有的人却永远地留在了异国他乡。

  对于回国的那些战士而言,那壮怀激烈的岁月是他们一生难以磨灭的印记,沁入血液,融入骨髓。即使到了60多年后的今天,听到“抗美援朝”四个字,他们的双眸依然闪耀着光芒。“一天是战友,一生是战友。”一个志愿军老兵这样说。63年来,有这样一群人,从年富力强到白发苍苍,一直在自发地、不计成本地寻觅着曾经的战友。他们寻找的不仅是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不仅是那段无法磨灭的记忆,还是他们心中永不熄灭的理想之光。

  我们关注这些“最可爱的人”,听这些也许不常记得眼前事的老兵精确地叙述当年的经历,不仅是为了重温志愿军战士当年的英勇顽强与无上荣耀,更是为了不让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蒙尘,以珍爱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和祖国边陲的安宁。

  伴随着衰老而至的记忆力退化,一度让88岁的安传培很难利索地从1数到10,他时而不知道3后面应该是几,时而嘴里念着“5”,手上却比划着8。“数字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摇摇头对家人说。

  直到三个月前,安传培接到个电话:“对,我是安传培,参加过抗美援朝志愿军。”然后,家人听到他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数字,“是20军60师179团1营2连……

  为战友“千里走单骑

  “老安同志,终于找到你啦!”当听到安传培报出番号,电话那头的刘石安激动不已。刘石安今年82岁,与安传培一样,他曾是志愿军20军的一名老兵。一次外出吃饭时,他偶然听人说起认识一位志愿军老兵,“我当时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对方,请他帮忙联系老安。”一星期后,这位朋友辗转打听到了安传培的电话,两人接上了头。

  “之前听说老安是解放前从宁波入伍,曾经驻守上海,我就猜他可能是我们20军的。”刘石安说,20军是诞生在上海的部队,新中国建立初期的主要任务是保卫上海。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时,20军临时接到调令,军人们坐上不知目的地的“闷罐车”日夜兼程,直到抵达天津,领导让刘石安下车去买《天津日报》,他和战士们才猜测,他们可能是首批入朝作战的志愿军。后来,这支基本由上海子弟兵组建的队伍,成了在朝作战相对时间最长的部队,在三年的抗美援朝战争中足足打了两年多。从朝鲜凯旋后,20军还打过一江山岛等战役,由于建制至今仍在,战友联络也相对容易。

  1970年退伍回到上海后,刘石安就给自己找了个“副业”——找寻20军抗美援朝的战友。他为此买了辆自行车,每周日从位于徐家汇的家出发,骑车去战友家探望。刘石安说,他通常一次跑3户人家,最远要骑两三小时路程去杨浦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大家一起聊聊天,见着他们我心里就高兴,就踏实。

  这样年复一年,刘石安联系上的战友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到后来的几百号人,“现在我已经联系上了1200多人了,每年我们还要举行大型聚会”。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刘石安不得不终止“千里走单骑”找寻战友的方式,改为写信。在通信中,刘石安读到了不少战友记忆里的动人故事。

  “这些好的作风与精神,难道不正应该留给后代吗?”于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退休后的刘石安开始向一些战友约稿并编辑成书。2009年,为纪念2010年抗美援朝出征60周年,他与另外几名热心老兵商议,请全国各地参加过志愿军的20军战友每人写一段回忆录。为此,刘石安一个人担负起联络工作,通过写信、打电话甚至亲自登门造访向400多人约稿,最终收获了200多篇稿件,汇编成《抗美援朝日日夜夜》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