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患病移植骨髓后并发感染 骨瘦如柴(图)
■小明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
十余年如一日,来自广西贵港的曾健西与丈夫奔波在都市的夹缝,一个埋头做手工,一个彻夜开的士。他们住在窄小的出租屋里,精打细算节衣缩食,只为实现当初离家时怀揣的“建房梦”。就在这个梦想渐渐清晰时,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2013年底,曾健西13岁的儿子陈冠明,被确诊患有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治疗、移植、排斥、感染……病魔在15个月的时间里,以各种手段,将小明摧残得面目全非,也将他的父母逼入绝境。
“篮球小子”不幸患重病
2013年岁末,一个寒冷冬日的傍晚,厄运在毫无征兆中降临。“我准备煮饭,小明悄悄溜进门。”只瞄了一眼,曾健西就知道儿子又去打篮球了。小明额头上冒着汗,扔下书包便四处找水喝。曾健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出厨房本想唠叨几句,突然发现小明鼻孔里开始冒血。她惊叫着扯了一截纸巾堵住儿子的鼻孔,但纸巾很快被血浸透,鼻血根本止不住。
几个小时后,曾健西在南方医院拿到检验报告,小明被确诊患有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没想到是那么重的病!他平时身体很好,最爱打篮球,从来没有生过大病。”曾健西希望是一次误诊,直到医生很严肃地告诉她,小明的病情极其严重,唯有移植骨髓才能保住性命时,她才被摆在了残酷的事实前面。
急性发作的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随时随地可夺人性命,曾健西没有时间悲伤。数十万元的手术费用和必须尽快确定的骨髓捐献者,是能否保证小明活下去的前提。曾健西与丈夫拿出所有积蓄,四处奔走,用一个月的时间筹齐了入仓移植费,但此时,骨髓库内仍没有找到可以匹配的志愿者信息。
“抽我的,我要救哥哥”
小明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兄妹俩自小随父母在广州长大,感情很好。
聪明的女孩听到过几次医生与父母的对话,从中了解到,如果哥哥不能及时做移植,就会永远离开爸爸妈妈,离开她。“我不怕痛,抽我的(骨髓),我要救哥哥!”得知自己的骨髓与哥哥配型成功后,妹妹坚定地告诉曾健西,只要哥哥活下来,再疼,自己也能忍。曾健西原本心有疑虑,她担心女儿年龄太小,取用了她的骨髓,可能影响健康。但眼看着儿子日益衰弱,“医院在不断催促,女儿也在反反复复劝我。”曾健西与丈夫最终做出决定,由10岁的妹妹捐髓救兄。
2014年3月,小明在广东省中医院血液科完成移植。没有人告诉他,捐献骨髓后,10岁的妹妹晕倒了6个小时。“我的心都碎了!不知道该照顾哪一个,生怕自己的决定害了女儿,那样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也许是妈妈的眼泪打动了上苍,移植后,小明与妹妹都迅速转好。
“重生”仅5个月,就出现感染
可惜好景并不长。出院才5个月,小明便出现严重感染。“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我每天打扫三次为生,不停地消毒、消毒,就怕细菌感染儿子。”曾健西摊开手掌狠狠拍打自己的膝盖,满目悲愤和无助,“我们哪里还有钱送他去医院?”一次移植手术耗尽了曾健西与丈夫打工十余年的全部积蓄,还让他们背上几十万元债务。面对突然出现的危机,夫妻俩毫无对策,只能拿出账本,挨个向已经借过钱给他们的亲友求救。
从去年8月至今,小明的病情反复多次,每月至少有20天在医院度过,曾健西寸步不离地守在儿子身边,小明爸爸则继续开的士赚钱。“老公一日两餐连快餐都不舍得买,天天白馒头,就是为了省钱给儿子治病。”说起丈夫的艰辛,曾健西忍了很久的眼泪水终于掉下来,“他白天买菜煮饭送到医院,晚上7点开工,要一直做到第二天早晨7点才回家。这样能熬多久?”
即使搏命工作,小明爸爸每月的收入也不会超过4000元,而这些钱,根本不足以支撑医院高昂的费用。事实上,小明在医院的账单已经出现赤字。
“治疗还要一年,我们已走到绝境”
病床上的小明,几乎无力翻身,露出被角的一双腿骨瘦如柴。“14岁,以前有80多斤,现在只有56斤!”曾健西抚摸着儿子小腿,泣不成声。
对于小明的病况,广东省中医院血液科主任代喜平亦觉费解。“绝大部分病人移植之后效果都是非常好的,没有严重的并发症,但是这个病人不巧遭遇了移植后的排斥反应。”代喜平说,排斥出现后,小明的呼吸功能也受到影响,以至生活质量严重下降,体重骤减。“我们想如果这个并发症可以积极治疗,还是很有希望的。”
医生的话激励着曾健西,她坚信只要有足够的钱,儿子一定能活下来。“后边的治疗还要一年,我们已经走到绝境,根本不可能再借到钱。”从儿子做移植手术到现在,曾健西夫妇已负债42万元。他们不怕债务的增长,只怕一次次开口哀告都是徒然。而事实上,很多亲友一而再,再而三地援助过小明,时至如今,这些亲戚也是有心无力。
小明一直在听妈妈说话,他了解自己的病情,始终以坚强的姿态对抗病魔,“我想快点好起来回学校和同学一起玩,一起上课。我还想快点好起来,用健康补偿妹妹。”这个不到15岁的小男孩很认真地说,如果有人帮助他,等他长大成人后,一定会全力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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