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六君子”刘光第当官不收礼引京城议论

24.12.2013  17:11

  原标题:“戊戌六君子”刘光第:家境贫寒 母亲卖屋送其读书

  核心提示:刘光第入京之后,居官清廉,刚直不阿。到刑部办公,别人都是高骡大马,他却以步代车。入军机处时,按清官场的“惯例”,各省藩司对新入大臣要送“炭敬”、“别敬”三五百两银子不等,刘光第却声称“向不收礼”,统统回绝。同时,对宫中内侍按“”要进贡的“喜钱”,他也一概不给。一时,引得京城官场议论纷纷,有的说他“沽名”,有的说他“矫情”,刘光第对此嗤之以鼻。

  本文摘自:中国新闻网,转引自:《四川日报》,作者:伍松乔,原题:《\"戊戌六君子\"刘光第:家境贫寒母亲卖屋送其读书》

  戊戌变法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意义重大的一页,在为之捐躯的“六君子”中,四川即有两位:刘光第和杨锐。一般的历史书里,往往只见其名,未叙其人其事,偶有道及,也多语焉不详。外地人很少知道:刘光第先生在川南富顺县故乡的土地上,已经整整安息了115年。1991年,刘光第墓被公布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

  先生遇难115周年之际,重提一代君子生前身后的若干史实与轶事,仍当其时。

  咸丰九年(1859年)五月十二日,刘光第出生于富顺县赵化镇西街,从小家境贫寒,烧饭的柴火也得靠隔壁的木匠施舍。父亲逝世后,母亲刘王氏紧咬牙关,卖掉仅有的破屋,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送子读书。

  刘光第很争气,发愤苦读。夏天雷雨之夜散学回家,没有灯具,只能凭借闪电亮起的刹那,在淹到脚踝的积水中,一跳一跃地向前跑。虽然浑身湿透,但用油纸裹严的书本却紧紧地贴在胸口。20岁时,他第一次应试名落孙山,第二年参加县考,又因为“曾执贱业”——小时候当过剃头匠,被镇上姓廖的保正告了一状,说是让他考试“有辱斯文”。好在当时的县官陈锡鬯[chàng]还有几分伯乐精神,批示道:“具控各情,律例无禁考明文,应毋庸议”,顶了回去。这次,刘光第一鸣惊人,在县里考了头名。继后游学成都锦江书院,23岁中举人,24岁中进士,授刑部广西司主事。

  刘光第任京官共15年,在京除供职之外,闭户读书,埋头著作,“不与当时名士要人相往还……人罕知之者”。他曾去保国会听过康有为、梁启超的讲演,但平时无更多往来,在改良方法步骤上也与康、梁不尽相同。是否由此便能判断刘光第“无新旧之见”,超然于激烈的政治斗争之外呢?

  其实,早在光绪二十年(1894年),还在康有为等“公车上书”的头一年,刘光第就写出了具有重要历史价值的《甲午条陈》,慷慨陈词,抨击时弊,力主改革,并在四条具体意见中提出了许多与后来百日维新变法措施相同的明确主张,如“严明赏罚”、“下诏罪己”、“隆重武备”等等。在条陈之中,刘光第有胆有识,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古政出多门,鲜有成事,权当归陛,乃克专图”,锋芒所向,直指顽固派的总后台慈禧。以至于他的上司刑部堂官一见之下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代为上奏,并申斥刘光第“狂妄已极”,威胁他“轻则标新希进,发往军台;重则离间两宫,就地正法”。

  刘光第的维新进步思想,引起了一些亲近者的不安。他素来尊敬的家乡启蒙老师曾虎臣,就分析了后党势力树大根深、新派成员鱼龙混杂的情形,力劝他明哲保身。刘光第在家中踱步苦思,常常自言自语道:“曾老师说要看时势可不可,我仍以为还要看该不该。只要该,成败且不管它,成功且等后来。

  正因为刘光第耿耿于怀,在思想上念念不忘这一个“”字,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即戊戌年)七月十九日,光绪皇帝召见刘光第询问时(经倾向维新的湖南巡抚陈宝箴推荐),他“对颇详直”,“力陈时危民困,外患日迫”,“非力矫冗滥,无以图治”。次日,被赏四品卿衔,任命为军机章京行走(即所谓“小军机”)参预新政,同谭嗣同、林旭、杨锐一起,批览处理各地“广开言路”后关于时务的大量上书,代光绪草拟种种维新诏谕。

  刘光第的品格十分难得,正如谭嗣同所说:“京师所见高节独行之人,罕其比也。”对此,连他的政敌也不能不承认。

  刘光第入京之后,居官清廉,刚直不阿。到刑部办公,别人都是高骡大马,他却以步代车。入军机处时,按清官场的“惯例”,各省藩司对新入大臣要送“炭敬”、“别敬”三五百两银子不等,刘光第却声称“向不收礼”,统统回绝。同时,对宫中内侍按“”要进贡的“喜钱”,他也一概不给。一时,引得京城官场议论纷纷,有的说他“沽名”,有的说他“矫情”,刘光第对此嗤之以鼻。当时的军机首辅礼亲王世铎做生祝寿,人们争相趋拜,刘光第闭门不往;军机大臣裕禄擢升为礼部尚书,大家都去朝贺,他也依然不去,并愤愤地说道:“时事艰难,吾辈岂有暇奔走媚事权贵者哉!

  刘光第自奉甚严,贫困澹泊,乐在其中。他不嗜烟酒,唯一的嗜好便是到琉璃厂逛逛书店,还在家中“自锄片地试蔬菰”,种了葫芦、豇豆、韭菜、葱子和四川“瓢儿菜”。当官后回乡,船到三峡,他还卷起裤脚帮助纤夫拉船。他的夫人张云仙到京11年,从未出门和同乡京官眷属交际应酬,终日在家做饭、浆洗、缝补、洒扫。刘光第的弟弟刘光筑(厚村),颇有些不务正业,好吃懒做,曾经跑到北京想在当官的哥哥这里享受一番,不料天天领教的却是粗茶淡饭,来了一二友人,也只是“沽白酒,煮芋麦饷客”,还要被督促攻书。

  要深入地了解刘光第,有必要认真读读他的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