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杂记

14.07.2015  11:22

  □练炼

  我说的搬“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住家,而是指我的办公室。在浔城,办公室就是我的家,我在浔城的日子大部分都在办公室度过,因此我对办公室充满着感情。俗话说,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我从省城来到浔城,一晃就15年了。15年来,连省城那次也算上,我一共搬过3次办公室。第一次,是从省城的豫章路搬到浔城的老市委;第二次是从老市委搬到长江边的滨江路;第三次,是从滨江路搬到八里湖畔的新市委。这家搬得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痛苦。

  何至于此,我想了很久很久,关键在于我是一个读书人。记得10年前从老市委搬到滨江路的时候,还比较轻松,好像搬过来的书并不多。可是10年下来,今天买两本,后天买5本,大后天再买10本,竟累积到四、五百本之多。这些书包括领袖著作、名人传记、哲学名著、散文、诗歌;古代的、现代的;外国的、中国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杂乱无序地码在我办公室两个矮柜的墙边上。随着日积月累,这些书好像小孩长个似的,沿着白墙不断地攀缘上升。而我在滨江路办公的10年,从早上8点上班进办公室,一直到凌晨一、二点离开,处理稿件之余,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阅读,都在和这些古今中外的经典书对话交流,其乐也融融。这些我喜欢的书,由此也成了我的亲朋至交。我感谢她,陪我度过了一个个孤寂而荒凉的夜晚。当时,我办公室放的这些书,确实是在阅读而不是作秀。虽然我读完的还不到四分之一,但每当夜深人静,我看见这些书时,便欣喜若狂,真像唐朝诗人杜甫说的“漫卷诗书喜欲狂”。

  我原以为在滨江路的办公室会一直办公到我退休回洪城,没想到随着浔城的不断发展壮大,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次我又得搬了。搬家是人生中的常事,也是喜事,中国自古就有“乔迁之喜”一说。可这次搬家我却喜不起来,反而是忧愁不已,愁的是如何处置、收拾这些书。好几个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抽着烟,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愁肠百结。看见这满墙的书,愁眉苦脸,无从下手,于是,我把我的烦恼告诉了我的朋友。朋友们说,我来帮你吧!我想了想,予以婉拒。我的书,怎么搬?搬哪些?他们哪知道哦。这事靠不了人,还得自己干。于是在前几天的两个晚上,我一个人对着满壁图书,一本又一本分类打包。想带到新办公室的则打包装箱;有些没有价值的则干脆扔掉。还有半壁书,至今还没有动,还在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对我说:“主人,把我也带到新办公室吧!我想日夜跟着你”。我似乎听懂了书们的请求,但我没有答应她。我想,我把她们带到新办公室,不是不可以,可到了新办公室,因为离老城区太远,晚上我再也不可能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内读书了,我得和常人一样匆忙回到老城区。就是说,除了工作之外,我几乎没有机会把这些书读完。我带她们过去,放在宽大的书柜里,基本上就等于作秀了,这是我所不愿意的。对于下一步再如何处置这些书,我又犯难了,真可谓是敝帚自珍了。读,又没时间;放,又没地方;丢,又舍不得。我想了半天,至今都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当然,愁的还不止是这些图书咋弄?还有许多散放在我柜子里的各种生活和工作用品,诸如水壶、水杯、拖鞋、衣服、碗筷、茶叶筒、信笺、装订机、文件等,这些东西都得带走。平时不爱打理的我,看见这些散乱的东西,更是无从下手,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我一个人在滨江路的办公室里折腾了两个晚上,把想带走的书装了足足六个大纸箱,把要带的生活和办公用品,零零碎碎装了一个纸箱,让司机带到了八里湖的新办公室。

  搬“家”是喜事,也是愁事,难事,特别是丢又丢不得,搬又不乐意搬的书令我愁苦不已。古语说,“孔夫子搬家,尽是书”。我真是深有体会了。这次搬家,最让我犯难的,就是我的这些书了。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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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熊灵 通讯员 曾志明 谢建春 政协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