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谈传统写作 称很多作家已严重脱离生活

14.01.2014  14:33

导读:“传统写作在今天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写作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仅仅成为作家带着自恋的一种爱好?”面对读者尖锐的提问,著名作家格非坦言,我们的作家很多正在严重地脱离生活,“对社会上发生的重要的事情作家们应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洞见可能还比不上某些官员网上公布情书。我们如果跟生活的那种非常具体的关系切断了,这个作家的生命就基本结束了。这种现象不是一个半个,而是普遍发生在中国当下的作家身上”。

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举办的“新民说文化沙龙”在京举行。会上有读者对主流作家表示不满:“文学的虚构性已经达不到超现实主义色彩,到底是文学的悲哀还是我们生活的悲哀?”格非坦言,中国很多作家已经严重脱离生活,对真实的世界缺乏了解。

新民说文化沙龙”会集钱理群、贺卫方、王人博、秦晖、许纪霖、许章润、刘瑜、何怀宏、熊培云、欧阳江河、格非、戴锦华、柴春芽、王利、施展等15位学术、思想、文化界人士,为读者呈上2014年开年第一场文化盛宴。读者提问非常尖锐,不止一位读者对作家对现实世界的反应表达不满,“传统写作在今天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写作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仅仅成为作家的精神消费或者带着自恋的一种爱好?

著名作家格非坦言,我们的作家很多正在严重地脱离生活,“对社会上发生的重要的事情作家们应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洞见可能还比不上某些官员网上公布情书。我们如果跟生活的那种非常具体的关系切断了,这个作家的生命就基本结束了。这种现象不是一个半个,而是普遍发生在中国当下的作家身上。但是不是没有好作家,这一点我不完全赞同。

格非认为,大学里知识分子分成两类:一种就是做学问的人。传统做学问的人比较的是谁的学问比较大,谁知道的知识多,这在某种意义上变成“炫博矜奇”的一种夸示、一种炫耀:我有资格教训你,我懂这么多。这么一来,在知识界慢慢就形

成了两个后果:从不反省自己;对真正的社会现实缺乏了解。他就会背书啊,引经据典,什么都会,而真正对现实出现新的问题毫无办法。今天的社会复杂程度,出现的问题之多,思想层面的交锋之激烈,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第二种角色是作家——知识分子里面的作家,“我个人理解,作家就是观察者——你对于这个现场、现实有没有非常切己的观察,这是区别好的文学和不好的文学的关键。”他以门罗的作品为例,“门罗的小说写得确实不好,我不太喜欢她写的句子,描述方式也不好,我觉得她不是普鲁斯特意义上的特别有才华的作家。但是她特别棒的是,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观察者,她观察到了这个社会里面非常重要的,或者说非常隐秘的部分。

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也认为,今天什么叫知识,什么叫知识分子。今天“大学问家”难于成立了,“知识并不跟知识分子相关,有知识的人不一定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不是一种社会身份,他是站在弱势者一边,站在正义一边,在需要你的时候挺身而出。你退到书斋当中读书,你就是个读书人。” 在今天,写作有什么意义?戴锦华说,“写作是蒲公英的种子,风会带走它,但是我也知道今天的世界都水泥化了,所以蒲公英的种子飞得很远,最后还是落在了水泥上。我在《钢的琴》中看到一个场景,就是废弃的工厂的水泥地面裂开了,在裂开的水泥地中长出了树,树开了一束花。我抱着这样一线的梦想去写作,去言说。” (记者 罗皓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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