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忆毛泽东:最爱在口袋装书 一有空就看
基辛格回忆当年陪同尼克松会见毛泽东的情景时这样写道:“这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的隐居处,而不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全能领袖的会客室。”解放后的毛泽东在中南海菊香书屋的个人藏书近10万册。拥有这样数字的图书,对于一个大国领袖不算什么,而看完这些图书,并且让这些图书留下他的遗泽,却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学习的重要性,毛泽东在延安时曾讲过,“韩愈说,‘人不通今古,马牛而襟裾’,所以只要是人而不愿做牛马的,就要学习。”
读书对于毛泽东来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部队攻打茶陵,闯进谭延闿老家。谭延闿曾经是清末进士,后任湖南都督、湘军总司令。《三国演义》就是从他家的藏书楼发现的。毛泽东说:“这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快乐不可言!”我们可以想见,在当时条件下,“敌军围困万千重”,对一般人而言,最需要的可能只是粮食和盐巴,而对于毛泽东来说,精神食粮则更显重要。
贺子珍回忆说:在井冈山,主席最爱在口袋装书,便于一有空就看,后来后勤部门就给他在衣服上做了两个大口袋以放书。
书的页面可分为版心与留空。现代留空因为人性化阅读的需求而越来越大。但在一般人那里,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使用书籍周围的留空部分。现在出版的很多毛泽东的读书笔记,都是从书的天头地尾收集来的。还在省立一中时,毛泽东就买了《韩昌黎全集》20多本,因为别人的书毕竟不好信笔抒发感慨。到了后来,毛泽东的眉批越写越长。1952年,买了大字本《二十四史》,据统计批注最多。
毛泽东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个雅号叫“毛奇”。他说:“要读奇书,交奇友,创奇事,做奇男子”。1961年8月,胡乔木请长假。毛泽东要他去杭州。可以“专事游山玩水”,读书也可“专看闲书,不看正书”。他还说:“不仅《二十四史》,稗官野史也要读。”因为最理想的人才大多是“博”与“专”的统一,“专”为主,“博”为辅,“专”以“杂”拓展思维空间,“杂”以“专”为服务对象。有人形象地喻之为“图钉理论”。图钉是“点”与“面”的统一。“点”是专业,“面”是非专业。很显然,作为图钉,如果只有“点”而没有“面”的作用力,是很难发力的。
传统典籍的特点是经过实践检验大浪淘沙后的精品,是一种沉淀,因此性价比最高。毛泽东除解放后两次到苏联外,平生未践西土。他的秘书李锐说:“自早年到晚年,观世立言,待人行事,他受中国文化传统影响深巨。可以说,中国传统文化是毛泽东一生的主要思想土壤。”毛泽东还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就化名“二十八画生”,向长沙各校发出征友启事,说“愿嘤鸣以求友,敢步将伯之呼”。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重在一个“破”字。毛泽东本是很佩服读书人的,王明从莫斯科回来,他亲自到机场迎接,发表即兴讲话,说他是“人才难得”,“昆仑山上下来的神仙”。但是这个神仙只会背诵马列原文,毛泽东后来就看不起他了。毛泽东把马列主义理论和中国革命实际形象比喻为箭和靶的关系。提倡学以致用,反感拿来做摆设。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讲了一个故事,借鬼的话说出了死读书与活读书的区别。说只有当人们睡着了的时候才能分辨——死读书的人,他们的书本上的每个字都化作黑烟,笼罩在屋子之上;而活读书的人呢?他胸中所读过的书本,每个字都吐露着光芒。一等人的光芒直照太空,与星月争辉。次一等的光芒也有几丈高,再次一等的是几尺高。以下便按照等级依次降低,最低一等的也有荧荧如一盏灯火那样的光芒。这些光芒,世人难见,唯有鬼神识得。
毛泽东一生学习了不知道多少次《共产党宣言》,“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他最真切地理解并且运用了这句话。中国共产党面对的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落后农业大国。怎样走中国式的布尔什维克之路,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服务,这是毛泽东终生研究的一大课题。解放战争时期,一位记者问毛泽东,你凭什么打败国民党,在他的回答中连军队都没有提到,而是反复说了一个词:“土改”。毛泽东说:如果我们的土地改革成功,我们的战争就胜利了。
华罗庚曾经说过,读书的真功夫在于“既能把薄的书读成厚的,又能把厚的书读成薄的”。厚薄之谓即融会贯通也。
毛主席可谓是读书与实践融会贯通的典范。(文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