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沉船"南海一号"出土文物14000余件套 多为瓷器
图为“南海一号”挖掘现场。本报记者 王 珏摄
图为龙泉窑系青釉菊瓣纹碟。本报记者 王 珏摄
目前最大的宋代沉船已出土文物14000余件套,从中可一窥当时的陶瓷技艺和海外航运
南海一号,带你阅千年
沉船,是一条人们了解过去的隐秘通道。数年前,宋代沉船“南海一号”成功实现整体打捞,吸引众多目光。如今,经过发掘保护,沉箱(特制的钢结构箱体,用来固定船体和文物)内的“南海一号”已经浮出水面,随之揭开神秘面纱的还有古代陶瓷技术、造船技术以及海外航运的历史。1月9日,记者走进“南海一号”保护现场,揭秘沉船最新发掘成果。
沉船应属南宋中晚期,目前共出土文物14000余件套,其中瓷器最多
在广东海陵岛上,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静静矗立在海边。这个以安放“南海一号”宋代沉船而闻名的博物馆,担任着发掘、保护、展示研究成果的功能。
走进博物馆内的水晶宫,沉箱内偌大的船体,已经清晰可见。船被横纵隔板有序分成若干舱,每个隔舱内堆积着瓷器、漆器等文物。虽然经过近千年时光沉浮,它们的外观、排列已不甚完整,但不难窥见昔日的荣光。
“南海一号”保护发掘项目领队刘成基说,目前已清理完成打捞时的回填堆积和晚期海泥淤积,取得了一定收获。随着大量凝结物的提取,沉船左右舷板、水线甲板、隔舱板、舵承孔等已经暴露,船中桅托梁、甲板、船壳板、底板和小隔板部分显露,船体表面残存结构基本清晰,船板搭接等部分造船工艺比较明确。
刘成基介绍,船体残长22.15米,最大船宽约9.9米,共有14道横向隔舱壁板,已发现间距在0.62—2.01米的14个隔舱,纵向有两列隔板,船舯部设有可倒桅,两舷上部为多重板搭接结构,部分隔舱上部存有甲板残留。“从已发掘暴露的船体结构和船型判断,‘南海一号’沉船是长宽比较小,安全系数高,耐波性好、装货量大的短肥性船型,属于我国古代三大船型的‘福船’类型,船体保存较好,存有一定的立体结构,这在以往的我国沉船考古中较为鲜见,对于研究中国古代造船史、海外贸易史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刘成基说。
据介绍,“南海一号”是一条满载货物的沉船,从我国的东南沿海港口装货后,在前往南亚、西亚地区进行贸易活动的途中沉没于海底。船内现存的货物以瓷器、铁器为主,钱币亦有相当数量,纸张、丝绸等有机质货物可能已分解不存。截至2016年1月5日,总共出土文物14000余件套、标本2575件、凝结物55吨,其中瓷器13000余件套、金器151件套、银器124件套、铜器170件,铜钱约17000枚以及大量动植物标本、船木等。
出土文物中最多的是瓷器。刘成基介绍:“瓷器主要是当时南方著名窑口的产品,大部分源自江西、福建和浙江。金银铜锡和漆木器等其他发现也非常重要,金页、银铤上多有店铺名称、重量、地名等戳记,反映了南宋时期商品经济异常活跃,已延伸到海外贸易领域。”
刘成基说,从已发现船载货物的时代分析,铜钱中最晚年号为南宋早期宋高宗时期(1131—1162)的“绍兴元宝”款,而金页和银铤铭文都与国内出土的南宋时期同类货币一致,瓷器中的景德镇窑青白釉婴戏纹碗与江西出土南宋嘉泰元年(1201)“青白釉婴戏水纹碗” 南宋中期纪年瓷相同,酱黑釉和绿釉器物的大部分为福建晋江磁灶窑土尾庵、蜘蛛山等窑址的南宋晚期产品,部分器物也与南宋晚期的“华光礁Ⅰ号”等沉船出水文物一致,据此推测该沉船年代应属南宋中晚期(13世纪中早期)。
模拟与海底相似的水体环境,所有保护发掘工作在沉箱内完成,过程对公众开放
在现场可以看到,所有保护发掘工作,都在沉箱内完成,置于沉箱顶部的喷淋系统,不时给文物保湿。相关工作人员介绍,这是为了防止环境巨变对文物造成不良影响。
刘成基说,“南海一号”全面保护发掘工作于2014年正式进入挖掘季,该项目既不同于水下考古作业,也有异于传统的陆地考古,所有的发掘工作需要在沉箱内进行,根据项目需要随时调整发掘方法,以提取最全面准确的船载信息。
“南海一号”保护发掘项目另一位领队孙键说,在发掘工作中,考古队采取了先内后外的次序,即先清理船内文物,再从内外两侧对船本体进行加固后,再依次清理发掘船舷外侧。为使遗址环境不发生剧烈变化,减少文物损毁,满足湿度、温度对保护工作的需要,目前利用进排水对水位进行控制,保持沉箱外水面与发掘面的合理高差,逐步降低水位,“在对沉船发掘状态综合判断并做好保护支护方案后,再逐渐开展下一步船体外部发掘,最终将沉船与沉箱分离。”孙键说。
据悉,“南海一号”发现于1987年,为目前我国发现的尺寸最大的宋代沉船实物。按照“整体打捞,原址保护,就地展示”的原则,“南海一号”整体打捞工程用沉箱固定沉船船体、船载文物及其周围淤泥,将分散、易碎的遗物一体化、一次性吊浮起运到能人为控制的新水体环境中进行科学的水下考古发掘和保护。
“南海一号”进入博物馆后,被放置在一个与其原海底环境相似的水体环境中进行保护,水下考古专业人员在室内继续对沉船遗址进行科学的发掘和保护,工作过程对公众开放。
“整体打捞有助于最大限度获取信息量,最大限度回馈社会。”孙键说,预计船内考古发掘工作2016年将基本结束,后续还将进行船外发掘和船体支护移动,船体保护和全面展示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