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滨自传“敢说真话” 创造历史留给后人评
[ 摘要 ]因“悲情”成名的王海滨用自传《剑之舞》当成自己不惑之年的礼物。他表示“既然要写书,真实就是首位。”“中国体育应当有包容的心态,让大家了解所谓神秘的东西。”
王海滨做客腾讯( 点击欣赏视频 )
“在某个星期,北京的某个角落,我把过去的事情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然后像讲故事一样跟别人唠了一星期,最后嗓子哑了,一句话都不想讲了。”12月27日是王海滨40岁的生日,他用28万字把过去30年与击剑有关的点滴集结成册,用自传《剑之舞》当成自己不惑之年的礼物。
40岁,王海滨依旧挺拔儒雅,笑声也更加爽朗,只有在一两个自处的瞬间,才能从他的神情中隐约瞥见过去标志性的“悲情气质”——1992年巴塞罗那( 官方微博 数据) 奥运会,他获花剑个人第九名;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由于工作人员疏忽,他错过了比赛;1999年马德里世锦赛,意大利裁判误判使法国队夺冠;2000年悉尼奥运会,因裁判问题,他再次以一剑之差与金牌擦肩;2004年雅典奥运会,他在男团决战中未能出场,眼睁睁地目睹队友战败……命运让他一再学会承受,直到他能坦然笑着说出:“你们认识我正是从拿银牌开始,那些年,运气差一些。”
因“悲情”成名,1983年那个因在空荡荡的足球场上无法自处转而跑到“狭小却人声鼎沸的击剑房”里的少年,势必无法预料这样曲折的未来。他只记得,在南京的烟雨里,教练告诉他,击剑的动作怎样才算美。“先站好,把手伸出来,跟讨饭一样去跟人要东西。”这说起来有趣,做起来却花了他几乎全部精力,包括 2000年悉尼奥运会再次受挫后,他进入南京大学及后来去法国留学,击剑从未在王海滨生活中淡去,“我在南京大学学习法语,又去法国观摩击剑文化,都是为了让中国击剑能在国际上有说话的机会。”现在,每逢国际大赛,总能看到作为中国男子花剑队主教练的王海滨,一次次用法语和外籍裁判交流的场景,“我会非常认真地对待裁判问题,我像打入‘敌人’内部,跟他们混在一块儿,因为裁判永远是比赛的一部分”。
这样“思考”的结果是王海滨用一次次“痛苦的错失”换来的,“与奥运冠军一剑之差的心情,谁都没我清楚,手一抖,什么都没了。”他把曾经的不甘和委屈掺在笑声里,像是在讲述他人的回忆,“假设当时我拿到冠军了,我可能就干其他的事去了,不会成为教练、不会去思考击剑如何在国内普及。因为那些年,奥运冠军受到各方面的关注更多,而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发现,奥运冠军只能代表他在一个阶段获得的一个成就,他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再度提起那两次“被裁判黑”的经历,他很豁达地告诉记者,“即便痛苦,你也能熬过来”。
17岁进入国家队,从世界第64名一直杀到第1名,虽然王海滨的运动员履历上少了一枚金牌,当他转型成为教练后,弟子雷声( 微博 )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帮他填补了奥运金牌的空白。
“我要让你们都成为栾菊杰。”王海滨还记得10岁那年教练的训话,“‘为国争光’我听过,当时却没听过栾菊杰。”对稚嫩的王海滨而言,“她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个特老特破的面罩。”但雷声却是“看着三剑客的新闻”长大的,他没敢想过能和电视里的偶像王海滨同场较量,但当王海滨在南京大学读书期间,一项在北京的比赛让他记住了“广东雷声”。“我当时处于半退役状态,教练想看我还能不能打,我上完课就坐着火车去北京了,一轮轮熬,打到最后遇上雷声,结果我竟然才以经验险胜,就想着这个小孩儿还可以嘛,居然能跟我打一打。”后来雷声进入国家队,“王海滨成了我师兄”,再后来,“他成了我的王指导”。
“我们这批运动员,目标不太明确,但王指导那代人很执着,特别在意比赛的输赢,因为在他们心里,那代表国家的荣誉。”在雷声眼中,留法的经历让王海滨的执教方式异于传统,“他更关心运动员的生活和心理状态。像我读北大,他真的为我调整训练时间,和我一起去尝试。他在冒险,毕竟我的训练成绩下滑,责任他要担着。”雷声进北大也是王海滨“思考”的课题,“我对雷声有3个要求,住在学校、参加学校学习生活、不能落下训练。很多人想尝试,但坚持不下来。”王海滨曾突击检查过雷声在宿舍的情况,结果“他和另外3个正常考进来的孩子相处融洽,我放心很多。”进入北大后,雷声的训练成绩不降反升,这促使王海滨有了把雷声当作“体教结合”案例的想法,“只有少数人能出成绩,但更多队员的出路在哪里,我作为教练不得不考虑他们该怎么办”。
他把这些对击剑甚至中国体育的思考放到书中,但很多主张看似有些“离经叛道”,甚至牵扯到不少“行政干预”、“黄良财( 微博 )事件”等“内幕”,这让说着吴侬软语的王海滨被称作“敢说真话的汉子”。 但在王海滨看来,“既然要写书,真实就是首位。当时发生的事,是中国体育制度在一定历史阶段必然会发生的。中国体育应当有包容的心态,让大家了解所谓神秘的东西。其实,拿完冠军就结束了,我们创造历史,评说留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