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驴友比游客更易遇险 直升机救援效果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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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至10月4日，在5天时间内，消防怀柔支队共解救了37位登山者，而去年全年，他们解救的是150多名登山被困者。现在，正是北京登山游玩的高峰期，对于那些冒险探索未知风景的游客和驴友而言，危险不容忽视，每年都会有登山者遇难。

李禹江，怀柔支队雁栖中队指导员，有着7年的山岳救援经验，雁栖中队辖区内的箭扣长城是登山者被困遇险的高发区；黄伟，怀柔应急救援协会会长，有着10年的山岳救援经验，该协会是北京北部山区一支重要的专业社会救援队伍。这两支救援队伍是怀柔地区主要的山岳救援力量。

驴友比游客更易遇险

登山者被困遇险的原因不一而足，李禹江介绍说，比较常见的原因包括没有计划好登山时间，没有为返回预留时间；去了未开发的野山，走了陌生的线路；只顾欣赏美景，忘记沿途的情况等。

原因很多，但造成的后果主要有两种：迷路和受伤。

是不是专业的驴友比普通游客更能避免迷路和受伤呢？李禹江和黄伟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驴友比游客更易被困，救援难度也更大。

“我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非专业的专业驴友’，他们非常识性的准备做得很足，而常识性的准备却做得很差”，李禹江以今年十一期间22名驴友被困的事件为例说，“他们有专业的登山鞋、登山杖、背包等，却没有足够的饮食和御寒衣物，他们爱冒险有经验，但连最基本的登山线路都没有搞清楚。”

在黄伟看来，有的驴友队伍过于自信，凭激情登山，被困时，他们又顾忌自己队伍的名誉，不到万不得已不求救，“我觉得应该叫他们‘矜持的非专业的专业驴友’”。

对于普通游客而言，他们胆子比驴友小，去的地方不远。对比而言，驴友的探险更深入，一旦被困，救援难度也更大。

每年都有登山遇难者

李禹江告诉记者，秋天是北京登山赏景的高峰季节，但山岳救援并没有明显的季节变化，“天气晴好的时间，周末、小长假等都是我们比较忙的时候”。

沿途有迷人风景，也有致命的危险。2011年10月，6名驴友在房山周口店宝金山被困，一人坠崖身亡；2012年12月，两名登山爱好者在门头沟灵山景区被困冻死；今年3月，箭扣长城一名驴友坠崖死亡，“就我参与的救援而言，这已是今年第二起亡人事故，另外一起是登山者在登山途中突发疾病死亡”，黄伟说。

伤亡事故频发，最常见的一个原因是失足。李禹江说，因为很多登山者并没有穿着专业的登山鞋，而是穿了过于柔软的旅游鞋、运动鞋，很容易造成失足摔倒，“轻则擦伤，重则骨折”。

“有的登山者甚至穿皮鞋”，黄伟告诉记者，在本月15日的一次救援中，一名游客竟穿着皮鞋登山，结果因行走困难导致体力不支被困。

除了失足受伤，缺少食物和水，没有御寒衣物也会造成人体伤害。

直升机救援效果有限

“只要被困者能够描述一个大概位置和他周围的景象，我们的救援人员就能凭借经验确定他的位置”，李禹江说，“最怕的就是被困者无法描述自己所处的地点。”

如果被困者有手机，通过手机定位是否可行？

李禹江以本月14日两名大学生被困的事件为例说，当时消防队请求怀柔分局协助，利用手机定位被困者，“但目前的民用手机定位误差很大，有时是50公里，有时是20公里，对于沟壑起伏的山岳而言，这些误差实在太大了。”

“利用直升机救援更是爱莫能助，因为飞机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地面的人都成了蚂蚁，更何况下面是密林沟壑”，李禹江说。

黄伟补充说，目前国内直升机在山岳救援中较少采用，另外，直升机救援还存在“飞行高度过高，速度过快”等问题，“很多情况下，能否被直升机看到取决于被困者能否让自己成为显眼的目标”。

李禹江总结说，科技手段对于山岳救援的帮助有限，目前的救援手段还很原始，“主要还靠我们徒步摸索，肩扛手抬”。

许多救援都不收费

山岳救援难度大， 被困者被救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人民子弟兵万岁’，这是很多被救者的第一反应，他们感觉自己从鬼门关回来了”，李禹江说，“但并不是所有人被救的反应都是感谢。”

山岳救援使用了大量的公共资源，但包括消防救援、怀柔应急救援协会在内的救援行动都是不收费的。正因如此，有的被救者不但不感谢，不愧疚，不反思，反而底气十足。

“有时我们花五六个小时找到被困者，迎接我们的不是获救的喜悦，而是‘政府白养你们了，怎么才来？！’的质问”，黄伟苦笑道，“我们和消防救援还不一样，我们是非盈利的公益组织，谁的钱也没拿。”

没信号打不通急救电话

一旦遇险，被困者应首先要利用一些可以求救的设备：手机、手电筒、镜子、明火等，但在山区手机往往没信号。

在没信号或没插SIM卡的情况下，很多手机会提示“仅限紧急呼叫”、“仅可拨打紧急电话”等，手机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可以拨打紧急求救电话吗？记者就此问题采访了手机运营商、北京市电信管理局，得到的答案是：手机没信号，不能进行通信通话。

为此，记者试验了苹果、诺基亚、三星等几部具备“紧急呼叫”功能的手机，在拔掉SIM卡后，结果都是一样：不能拨打紧急电话。而在没有信号的地下室，也是同样的情况。

当记者拨打112或110时，手机里会循环播放一段录音：“匪警请拨110，火警请拨119，医疗急救请拨120，交通事故请拨122”，当记者继续拨打时，电话或者挂断或者继续播放录音。

求救无方时，被困者最安全的自救方法是原地不动，找个背风的地方，保持体温，保存体力。这时最忌讳到处乱走，不但更迷失方向，还会增加危险。（记者 张宇 怀柔支队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