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万里茶道的最早缘起——古城托木斯克
9月17日，托木斯克曾经的要塞，1604年建市的奠基石仍保存于此特派记者胡冬冬摄
特派记者郑汝可发自俄罗斯托木斯克翻译黄敬东潘龙
9月17日，“重走中俄万里茶道”采访团到达俄罗斯城市托木斯克。托木斯克位于西伯利亚西部，属于俄罗斯的亚洲部分。城市左侧有托木河流过，是天然港口，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重要枢纽。
这座城市，在沙皇时代曾是西伯利亚流放地，来自俄罗斯不同民族的人们移居至此。18世纪兴起的万里茶道，使这座城市商贸兴盛。如今，它是西伯利亚科学中心，拥有多所大学，教授密度全国第一。
西伯利亚大码头
“托木斯克建市于1604年，是个古老的城市。”一早，托木斯克旅游文化局文化遗迹科科长巴维尔·尤利耶维奇带着采访团来到市中心山头上的建市奠基石处，这里可以俯瞰全城。
尤利耶维奇介绍，20世纪之前，从伊尔库茨克通向莫斯科的万里茶道，也被称作“伟大的西伯利亚大道”，是当时俄国主要的贸易要道。“冬季，成千上万的货物通过这条大道，从东西伯利亚运到托木斯克。一部分的货物会被储存在这里的仓库中，等到夏季沿托木河通过水路发出；而另一部分货物继续向西，运往伊尔比特市场。”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地区将自己盛产的毛皮、蜂蜜、坚果、鱼等商品由此运出。“眼前这条河，作为西伯利亚大道的一部分，将俄罗斯中部、西伯利亚和中国联系在一起。”尤利耶维奇说，由于非凡的地理位置，托木斯克很快成了西伯利亚最大的转运中心。
新西伯利亚历史学家卡吉奥诺夫在研究中记载，19世纪初，一些大型运输公司在托木斯克落户。当地还出现了大量的客栈，接待商人、马队的住宿。托木斯克最有名的茶商库赫捷林家族，就是从驿站车夫发家的。
“托木斯克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需要的地点。”托木斯克文化旅游局局长尤莉娅·米哈廖娃介绍，托木斯克因茶叶贸易快速发展，城市疆域不断扩大，最终成为西伯利亚最大的城市之一。19世纪初，托木斯克最主要的收入是茶叶转运，到19世纪末，其最重要的功能转为茶叶的存储。
卡吉奥诺夫记述，19世纪下半叶，托木斯克开始兴建茶叶转运仓库，茶叶一部分储藏于此，一部分在当地销售，直到西伯利亚铁路建成后，茶叶贸易功能衰落。
“如今，”米哈廖娃说，“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在托木斯克留下了两条街的名字——伊尔库茨克大道和莫斯科大道。”
最早的茶叶使者
米哈廖娃向采访团介绍，最早把中国茶叶引介到欧洲的，是托木斯克人。这比西欧一些历史学家认定的，荷兰人把茶叶引入欧洲，要早10年。
尤利耶维奇介绍，16世纪末，沙皇伊凡四世已开始对神秘东方的富庶之国——中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悬赏开通前往中国的道路。17世纪初，因托木斯克成为俄国在亚洲的前哨，1618年，沙皇派托木斯克人伊万·佩特林率考察队，在蒙古使臣陪同下去往“大中国城”北京。
伊万·佩特林一行经过3个月零22天抵达，受到明王朝的礼遇。明神宗委托考察队带一封国书转交沙皇，由此，实现了中俄两国在外交上的首次直接接触。
1636年，托木斯克人瓦西里·斯塔尔科夫成为第二位去往中国的使者，这一回，他带回了茶叶，这也是首次运到欧洲的茶叶。
尤利耶维奇认为，“中国茶在俄罗斯的普及，与托木斯克人密不可分”。
此前，采访团曾接触到中文典籍中对茶叶进入到欧洲的记载：1606年，荷兰人从印度尼西亚万丹将茶叶输往欧洲；1640年，少数富裕阶层的荷兰人开始尝试饮茶。是俄罗斯人记述有误，还是更正确？有待于西欧、中国、俄罗斯三方学者的进一步考证。
可以肯定的是，是托木斯克人把茶叶第一个引入俄罗斯。无疑，这是中俄万里茶道的最早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