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难回乡祭扫 “新移民”朝老家方向磕头烧纸
一些市民沿用民间烧纸的方式祭祀。
清明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晚上,成都西航港临港路一处待开发空地的围墙边,像往年清明一样腾起几撮纸火。烧纸的人大多是旁边小区的住户,他们点烛烧纸,虔诚而认真,以这种方式完成对先祖和逝去亲人的祭奠。
华西都市报记者采访发现,以这样的方式在清明以及春节等节庆里代替上坟祭扫的,在成都很多小区附近都能看见,他们几乎都是这个城市的“新移民”、“新市民”。
有统计表明,最近10多年,成都迁入了大量外来人口。2000年至2013年,成都市户籍人口增加157万,常住人口从1013万增至1635万,其中主城区常住人口529.54万人。人口规模的扩大,主要来源于外来人口迁入导致的迁移性人口增长。清明节到来前,因为成长经历、各地民俗、个人性格等差异,他们呈现截然不同的祭奠认知,有的极为看重,有的却觉得无所谓。
清明祭扫 迁徙中的寻根
无所谓/
扫墓是父辈的事 年轻人不看重这些
“我把自己看作是蒲公英,种子落在哪里,根就在哪里。”作为成都的“新移民”,来自东北的青云属于对清明祭扫看得比较淡。
青云来成都已经4年,如今已经在成都买了房子定居。对于即将到来的清明节,青云还像过去的28年一样,没有多少感觉。“清明扫墓都是父母这一辈的人去做,从小到大都没有要求我去做过什么。就是没有这个概念”。青云说,他没有太强的乡土情结,过年都是父母从长春到成都来。对于老家,唯一让他怀念的就是家乡的烤肉和烤串。
“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来自山西的“新市民”朱婷持这样的观点。朱婷和老公来成都6年多了,这6年间他们从情侣变成夫妻,买房安家。去年年底,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宝宝。“我们俩都是山西人,一年才回老家一次,今年过年因为孩子还太小,是在成都过的年。”对于几天后的清明节,朱婷觉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城市化跟乡土离得很远了”。她和同事商量着清明一起出去玩,“但绝对不会有扫墓祭祀”。“扫墓祭祀都是年纪大的人才有的习惯和念头,小区里有不少老年人烧纸焚香,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已经不看重这些了。”朱婷说,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一种进化还是退化。
极看重/
清明祭扫
是对子孙的道德教育
来自重庆黔江的姚云辉,是极看重“身体力行”祭扫的一位。大学毕业后,他从黔江老家到成都工作,已经在这里生活了10多年,其间结婚生子,现在家庭的主要活动范围在成都。姚云辉说,虽然清明节很少能回老家专门祭扫,但每年他至少要回一趟老家,一是走亲访友,二是上坟扫墓。
提及清明祭扫话题时,姚云辉流露出浓郁的乡土情结。他说,以前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想离家乡远一点。如今随着年龄增长,思乡情结却与日俱增。前两年,老家的亲人专门寄来了族人编撰的族谱,他十分感动,认为这和清明祭扫一样,是对宗祖的最好祭奠。“幼年时觉得祭祀是一种虚的形式,可有可无。现在才恍悟,这是对子孙道德教育的绝好方式。”
隔空祭奠
朝老家的方向磕个头
32岁的付先生来自江苏,在成都读完大学后留在了这里,10年来,他从未在清明节回过老家祭扫。最初那几年,他觉得祭扫也就是一个形式,觉得应该更多关心“活人”而非“逝者”。但这几年,他越来越看重祭扫了,“缅怀自己的亲人,这是一种精神寄托。”
付先生说,在他老家,清明祭扫和中元节一样尤为重要,很多家庭都非常看重。但安家成都后,几乎很难亲自回老家祭扫,主要原因在于老家离成都太远,路上耽误时间太长,假期根本不够。因此,他选择在小区附近的空地上祭奠,“烧个纸,朝东边磕个头,那是老家的方向。”他说,每到清明和七月半,小区的很多外地人也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祭奠已故的亲人。(记者李逢春实习记者董兴生摄影杨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