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引众人传抄 曹雪芹尚担心误人子弟
叔侄争抄《红楼梦》
敦敏说:“师徒如父子,您是先生,这个头是一定要磕的。”敦诚也说:“弟子还有罪,不能起。”曹雪芹说:“噢,还有什么罪?就是有秋后问斩的罪,你们也给我起来说,我可不愿有人在我面前跪着。”敦敏说:“先生,我们违约了。先生的书稿被我叔叔恒仁看去。”“哈哈,就这事呀,无妨、无妨,这书迟早是要问世的嘛。眼下不想问世,是因为还没写好,还要大修大改,不愿意张扬,是怕招惹文字之祸,日后须慢慢试探传播。你叔叔也是个能文能诗的名家,他看见甚善,正好让他好好指教。”敦敏说:“这么说,《红楼梦》这书被人传抄也无大碍吧。”曹雪芹答:“定稿以后,友人之间自然可以传抄。”
敦敏、敦诚高兴地蹦跳起来。
敦诚说:“先生,我们可是快抄完了呢。我叔叔恒仁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他也帮着抄呢。我们年前年后一天没歇息,天天赶抄,今日一看实在无法完成,这才来向先生请罪的。”曹雪芹狠拍了敦诚一巴掌:“原来如此呀。若早拿来,我也帮你们抄,四个人也许就抄完了。”
敦敏、敦诚见曹雪芹无怨言,心中方才释然,遂摆酒摆肉,又拉开个一醉方休的架势。
敦敏说:“先生原来如此厉害呀,一看《红楼梦》这部书,我才真真地感受到这一点,无法不佩服,就说游太虚幻境那一回,试问古往今来,哪一个能写出那样的文字?”敦诚说:“先生的学问实在渊博得很,文辞更是美妙至极。那‘群芳髓’的名字,还有‘放春山谴香洞’,‘千红一窟’、‘万艳同杯’,真是绝了。”敦敏问:“记得先生曾说过‘悼红轩’,我当时没在意。后来看到千红一窟、万艳同杯,这才突然想起悼红轩来,这悼红轩在何处?”曹雪芹大笑道:“我哪里配有这斋那轩的,悼红轩随我而动,我走到哪里,悼红轩就跟到哪里。”敦诚道:“先生真是潇洒风趣之人,不受世俗拘束,活得痛快!”敦敏说:“我叔叔十分喜爱先生的文采,不仅是华丽美艳,而且文辞中隐藏着很多智慧。比如千红一窟、万艳同杯,先生是为哀悼昔日的那些红颜知己,才作这部大书,那千红一窟就不是一窟,而是‘一哭’了,那万艳同杯也不是同杯,而是‘同悲’了。由此可知先生的《红楼梦》,确实是在为悼念那些昔日女子的悲惨命运而作。由此又想到,那日先生为女性鸣不平,我这才真正明白先生这部大书的深刻内涵。”曹雪芹说:“得,你别再评了,我本来就没有怨世骂时的意思嘛。我只是在言情嘛,你们以后切莫看走眼。”敦敏说:“是,先生,这只是一部言情小说,并无他意。从今以后,以此为准。”
他们都大笑起来。
曹雪芹又说:“慢,还有一事要说清,这部书可不是《红楼梦》一个书名,最早小弟棠村起的书名是《风月宝鉴》,后来又有一名叫《石头记》,我又起个名字才叫《红楼梦》。”敦敏说:“《红楼梦》书名最好,我们叔侄都已经记住这个响亮的大名。”
一巡酒过后,敦敏说:“先生这言情小说,可是把自己的才华展露出不少,尤其诗词方面,最令人钦佩羡慕。先不说太虚幻境的正副册判词和红楼梦曲,单就那《葬花吟》、《桃花行》和《秋窗风雨夕》三篇长诗,便足以令人咋舌。这些诗歌一经传出,定会争相抄阅,它们还会与《红楼梦》一起流芳百世。”曹雪芹笑说:“敦敏,你说得太过了吧。我还担心它会给后人带来不良影响,害怕它会误人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