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海岩谈文化产业现状:就是谁腕大谁说了算
“一流的室内设计师,二流的酒店管理者,三流的作家,四流的编剧。更是九流的收藏家,一流的家具爱好者”。这是海岩对自己的总结,凭借《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等作品拥有无数粉丝的他,近日推出新作《姚黄魏紫俱零凋》。不是广为人知的刑侦加言情,而是他的一大爱好——收藏老家具。迄今海岩收藏的家具已达800余件,并建起私人艺术馆。《姚黄魏紫俱零凋》中他开讲红木家具的前世今生,并配以150张精美照片,首次曝光私人艺术馆的独家收藏。
记者:新作《姚黄魏紫俱零凋》来自何处?
海岩:姚黄魏紫最早出自欧阳修的一个名句“姚黄魏紫开次第,不觉成恨俱零凋”。后来姚黄魏紫被比喻为一切美丽的事物,我们今天就是用它来比喻紫檀、黄花梨两种优质的木材,现在也到了濒临绝迹的程度,所以我们叫姚黄魏紫俱零凋。我写《姚黄魏紫俱零凋》就是图个乐,主要是爱好者之间互相沟通、交流,把我所知告诉更多人。这个书里讲了很多,既讲了家具的历史源流、文化的意义、审美的要点,也讲了当前市场的乱象。
记者:听说你收藏的黄花梨很多?家里有摆着吗?
海岩:我那时候买黄花梨家具,很多人劝我你别玩黄花梨,因为黄花梨天价了,因为我当时喜欢,觉得也能承受,就买了一些,后来又涨了150倍到200倍。现在有人问我你是不是欲罢不能?其实早罢了,早就不买了。
我那个艺术馆里有个书房,凡是看过的人都说在这里怎么还能写东西呢?我跟你说写东西,不能有太多吸引你的东西,所以我家里很朴素,没有一件明清家具,全是特别简洁的现代家具,颜色都是非黑即白。
记者:你的私人艺术馆在哪里,对外开放吗?
海岩:建在北京顺义,建成应该是在今年初去年底。主要是我收藏的家具和工艺品吧,大概有八九百件。现在没有对外开放。(准备开放吗?)现在还没想好呢。
记者:这是为什么?
海岩:我那个艺术馆是按照王世襄先生的一个构想,王世襄先生在世界上很多的博物馆看到藏有中国的明清家具,他希望有个博物馆是在明清样式的建筑里,按照古人的生活场景来陈设明清家具,这样人们看到的不光是家具的美,同时也看到我们中国人祖先的这个日常起居的常态,他的生活方式、生活品位……我们就按照他的这个构想,在一个生活常态展陈的方式下来陈列这些藏品,和博物馆的展陈方式不一样,你可以直接接触到展品,并且你可以使用。所以它的开放就要研究,你对哪一些人开放?你开放有什么规则?还有个原因,一旦你对社会开放,就要大量的投入进去,我现在没有这个钱投入。
记者:你更喜欢写这样的东西还是更喜欢写小说?
海岩:写小说,小说多赚钱啊。我写小说没计划,突然想起来了就写。现在的娱乐或者文化领域里的形式和前些年不太一样,现在比较商业化。现在你很用力的、很投入情感的去写个文学作品,往往它得到的关注不如特别俗气的东西得到的关注和喝彩多。你写部电视剧,电视台购片的人就跟我说,“海岩老师,我告诉您,电视剧黄金档的主流观众是40岁以上、初中文化以下的女性,你得写让她们满意的东西”。现在我不写剧本,哪一个影视公司喜欢我把版权卖给他,人家买的时候要问一句:“你允许不允许我们改?你的作品过去是不许改的。”他说改就是奔商业的改,我就说编剧不是我,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看前一阵有卫视重拍海岩三部曲,第一我不参与任何创作,第二我也不去看。
记者:你一直不太愿意自己承认属于娱乐圈,你怎么看待你的儿子在娱乐圈的发展?
海岩:我不是不乐意承认,我就不是,我整天上着班,我跟娱乐圈的人也没有什么私人来往。我儿子进娱乐圈,我也是不乐意的,因为我觉得娱乐圈是个名利场,要用很多的方法去包装自己、炒作自己,我觉得这个不适合他的性格,也不是我希望他生活的一个环境。但是这个孩子,他对别的就没兴趣,我觉得他大了,他有他自己的选择,家长是没有办法去限制的。
记者:每天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
海岩:我是坐班的,比如八九点钟上班,晚上八九点钟下班,然后回家处理家事,然后写作。你看我去年还写了一本长篇小说,还写了这个《姚黄魏紫俱零凋》,今年还写了个电影剧本,基本快写完了。有人说我是代笔,我那一次晒的手稿一千多万字,而且改得乱七八糟的,还是历史上各种各样的本,因为我都随身带着走到哪儿我都可以写。我上厕所的时候都在写,你看我当时的手稿,都是小记事本,都是随时带着。
记者:怎么看前段时间宋方金和宋丹丹之间的争论?
海岩:我作为编剧,肯定更体会编剧的心情,但我跟宋丹丹是朋友,中国人是不说朋友坏话的,尤其不在公开场合说朋友坏话,所以我只能是两面说,第一我作为编剧,觉得编剧可能确实有苦衷,第二我觉得宋丹丹是个特例,她是个有自己创造能力的、现场发挥能力的演员,所以我更愿意把这件事看作是一个特例。还有不可否认的就是说在现在的文化产业化时代,一定是谁腕大谁说了算。(记者 黄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