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若书真是好书,书名“靓”些又何妨?
近期走进书店你会发现,似乎出现不少似曾相识的书,说见过可封面、名字都不对,但内里文字都有印象。这对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来说,无疑“害人不浅”,有网友甚至将“怨气”发在了豆瓣上,引起众多读者热议。一本书却用两个名字、或两个封面,原来读书也有“坑”。就此,记者采访了多位出版业内人士,却得到颇为意外的答案,“其实有的是再版后的需要,但有的则是无奈的举动,要知道有时候换个封面改个书名,此前销售只有几本的书能提升百万册都不止。”(6月12日《金陵晚报》)
我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对于书名辛烈、腥臭、酸腐气味浓的书,一概不买。后来发现中国作家越来越重视书名,并使之成了文坛的一个显著特色而大张旗鼓。你只要一逛书店,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后来长大了再想,真是自己幼稚。书名如同人名,它是作品的代号,更是示人的名片。作家珍爱自己呕心沥血创作的书正好比父母喜爱自己的骨肉,有谁会对为宝贝起个好名字翻破一本《康熙词典》而嗤之以鼻!
书名起得越来越花哨抢眼,稍作分析,不难知道大概原因。
其一,市场经济抓手使然。作为传统出版读物,要想生存,第一考虑的是阅读市场。在一个被庞大的网络、数字媒体淹没一切的阅读海洋里,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读者听见、注意?想方设法让书名新颖别致不失为一种策略。像早期池莉的《有了快感你就喊》、莫言的《丰乳肥臀》等书名哪个不抓人眼球?出版单位毕竟要赚钱,要让读者掏口袋。而且事实上,读者冲书名购书的大有人在。书名既然成了决定图书市场价值的一个重要因素,出版商怎能对此视而不见?
其二,作品内在要求。据池莉称,《有了快感你就喊》最早叫《东方青苔》。但在写作过程中,作者越来越觉得书名得改。就在某晚吃饭的一瞬,她想到一句军中格言:有了快感你就喊!那是越战时每个美国大兵行囊里,印在火柴盒上的句子。“这是一句充满阳刚之气的格言,是男人们所追求的精神状态”。也即,书名直白、大胆,并非作者刻意而为。事实上,读过此书的人,都能感受到作家的思考深度和浓烈的社会责任意识,并没有因为书名的标新立异而被狭隘地理解,被庸俗者望文生义。诚如评论家李敬泽所言:“对于类似的书名,我们宁愿理解为作家对自己作品全部精髓的把握”。
其三,阅读本身需要。书名不同,销售冰火两重天并不少见。这在翻译作品中体现尤甚。像玛琳娜?柳薇卡的小说《乌克兰拖拉机简史》,按照严复提出的翻译标准之“信达雅”要求,在当时或许近乎完美,但现在看来多么像一部专业机械指南!不知则不买,一颗珍珠就此掩埋于故纸堆,委实可惜。而同样一部世界名著《炼金术士》,如果不改名为《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一样难逃落满尘灰的命运。这样的经典名著不胜枚举。一本书好不好,根本还得看内容。封面再拉风,书名再靓丽,如果内容垃圾,是很难骗过读者眼睛的。而对于好书,别致封面加上靓丽书名,则是锦上添花。用孔子的话说,就是“质胜文不野”,乃“文质彬彬”也!这显然是现实之需:不仅扩大销量,更是推广世界文化精品,此乃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双赢之举,何乐不为?
当然,这里还存在两个现实问题。一个是少数不良出版商家用另类书名以达到“诱购”之目的;另外一个,就是“书同名不同”的出版问题。无论是为博眼球而出位的恶俗,还是只改封面和书名,却不同时标注旧书名的恶意欺诈读者的“坑人”行为,文化出版等主管机构都应强化审查监管,病落实好追责机制。惟其如此,才能保证文化市场良好的秩序和洁净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