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晚年日记:立遗嘱要蒋经国“接班”
据台湾《旺报》报道,在蒋介石晚年的日记中,虽然记载蒋经国的篇幅非常多,却几乎看不到对蒋经国任何批评的言词,反而赞誉之词比比皆是。
而在1971年,蒋介石接连遭受各种打击,不仅“外交”孤立,所谓“复国”无望,而且病魔缠身。精神与身体的折磨,使性格倔强的蒋介石内心极为悲凉。他说:“一年来,时局艰难而又身多疾病。至最近百感交集,百病丛生,更觉悲伤痛苦,‘国事’待理者尤多,寂寞无聊,奈之何哉。”
在此寂寞无聊之际,看蒋经国日记便成为晚年蒋介石解闷的重要方式。1972年1月24日至2月13 日,蒋介石审阅了蒋经国1971年的日记。在看蒋经国日记时,蒋介石也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大量的感想,他说:“日间看经儿去年日记,精神为之一振。此儿可继我事业,完成革命也。”“看经儿去年日记,彼之环境冤屈,幸能立志自励,前途大有可望。余年老多病,愧对‘国事’无大贡献耳。”
2月8日,他写道:“看经儿去年6、7月日记,心甚安乐,可以继承我志也。”2月11日,又写道: “阅经儿去年8、9月日记,心绪烦闷,但经儿志气强盛,毫无气馁之意,引以为慰。”2月13日,“经国日记今日全部阅毕,悲喜交集。悲者,悲其多忧多愁,有损其身体;喜者,喜其智能充裕,志气坚强,足以继承我事业也。”
2月14日,蒋介石又重审蒋经国日记,加以批示。他对蒋经国的日记一读再读,越读越爱,不吝赞美之词,认为其“能立志自励,前途大有可望”、“志气强盛,毫无气馁之意”等,而最大的结论,就是蒋经国可以继承其志向与事业也。其实,蒋介石早已开始安排蒋经国接班。
遗嘱交代蒋经国“接班”
20世纪60年代中期陈诚过世之后,蒋介石更刻意扶植蒋经国。1965年起,蒋经国出任台当局“国防部长”,1969年出任当局“行政院副院长”兼“财经委员会主委”,党政历练渐趋完备。蒋介石选择的“副总统”兼“行政院长”严家淦是财经专长,性情温和,权力慾不强,明显是个过渡性人物。
1971年,蒋介石身体恶化。4月22日,其在日记中说:“近来自觉体力日衰,对‘党国’前途时起忧虑,幸于3年来建设加强,对于基本之防务已有计划,财经改革亦有基础。此时以守为攻之方略,经儿乃已了解,彼对人事选择与培植有素,后起有人,乃足自慰也。”
至6月,病况加重,蒋介石担心自己一病不起,于是用“遗嘱”形式留下让蒋经国“接班”的政治交待。 “审阅检查身体报告书,脑动脉血管有硬化之象,自觉亦有所病也。如医药与休息无效,则‘国家’后事应预作安排。经国乃可继此‘复国’任务,惟其为我父子关系,不愿有此遗嘱,但其能力为静波之助手,出任‘行政院长’,则于公于私皆有益,望我党政军同志以助我之心助彼完成我‘光复’大陆之共同使命也。”
自视高却叹不如子
12月23日,蒋介石再次决定:“今后政府组织:一、以家淦继任‘总统’。二、以经国任‘行政院长’ 兼三军总指挥。三、党务应集体领导。”6月的遗嘱中,只要求经国任“行政院长”,而此时还要让蒋经国“兼三军总指挥”,执掌军政实权。在蒋介石的安排下,1972年5月,蒋经国正式就任“行政院长”。
在蒋介石晚年的日记中,虽然记载蒋经国的篇幅非常之多,却几乎看不到对蒋经国任何批评的言词,反而赞誉之词比比皆是。如在1971年10月12日,他说:“本日心神不佳,甚以高级干部不肯负责,除经儿以外,无人能分劳分忧。”可见,除蒋经国外,所有的高级干部均在他批评之列。他甚至称赞蒋经国说:“经儿对政治与事局早已成熟,其有时还高于我,为慰。”能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蒋介石自叹不如者,世间稀有,蒋经国为其一。
事实上,晚年蒋介石对蒋经国已到了依恋的地步。1972年2月16日,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经儿飞金门巡视,嘱其多驻几日,以资休养。但觉心甚冷落,作伴无人也”。其既想让蒋经国在外地多休息,却又担心蒋经国不在身边自己会寂寞,矛盾之情,跃然纸上。
与之相反,晚年蒋介石在日记中对蒋纬国的记载已是非常少,而在这极少的记载中尚有两处是批评蒋纬国。 1968年2月23日,其在日记说:“纬国未得批准,擅自在‘立法院’报告往访西班牙情形。此儿招摇欺妄,屡戒不改,应予严处,即记大过1次,并撤其陆军参大校长之职,调‘国防研究院’受训。上午,致函经国,处治纬国招摇与不法行为,先记大过1次,并另候处治。”
此则日记说明,蒋纬国曾因工作失误多次受到蒋介石的训诫,而此次处分尤为严厉。1971年1月18日,蒋介石在日记中说:“纬儿所提供的‘建军备战’均资参考,可见其对学术近年来甚有进步,为慰。”
然而,蒋介石刚夸奖蒋纬国不久,却又在日记中说:“纬儿‘国文’太差且有不通处,甚为忧虑,应设法训练。”自1971年蒋介石大病以来,按理蒋经国、蒋纬国应会常去视病陪伴,但在蒋介石日记中大量记载了蒋经国陪侍的情形,却鲜有蒋纬国的记载。
作为近代中国史上有着重要影响的政治强人,蒋介石往往示人以强势、粗暴的印象。然而,在蒋介石日记中,政治强人的背后却有着丰富的情感,浓厚的亲情。他对慈母王采玉、爱妻宋美龄、儿子蒋经国与蒋纬国的记载,言词之间都包含真挚感情。而其对蒋经国的父爱,在日记中表现出日渐深厚的变化过程,并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
正因父子间的情感经历了这样一个由相隔到相亲、相依的演变过程,使得父子情深益加真切,弥足珍贵。远非“父慈子孝”所能概括。正如蒋经国所说:“父亲严而又慈,爱儿教儿无微不至;……父亲对儿作之君、作之师。”(原标题:蒋介石晚年日记:立遗嘱要蒋经国“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