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茜湄:人生不自觉被分组
对于统计分组,对我感触最深的是看见人口普查长表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庭住户状况、人口情况、年龄构成、工作性质、生育状态都囊括其中,人人都可以在其中的分组里找到必填项和选填项,对于设计如此精妙的统计报表,我是又惊讶又佩服,差点有泪奔的感觉,原来人生啊就是一张薄薄的纸片!
说到统计分组,我们统计人都知道,统计分组是《统计学原理》中最浅显的理论之一,就是根据统计研究任务的要求,把统计总体按照某一标志划分为若干性质不同又有联系的几个部分。统计分组有按品质标志分和按数量标志分的方法,统计分组可以简单分也可以复杂分,主要看设计者想得到什么结果而定。在漫长的统计生涯中,接触了大量的统计报表,所以我知道一张好的统计报表,若想得到一个完整清晰的调查结果,那设计的统计表中统计分组必定是平行加复合,重叠又重叠!就好像一个人,有谁是单纯透明的人,“一眼把一个人看透看穿”在我们统计人的眼中那绝对是个笑话,每个人都是复杂多重体的组合,只不过每个人对别人的判断都有一个自己心中的标准,这个标准有点类似统计分组所运用的组中值。
我呢,本是个看似安静其实脑子喜欢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统计人,我常想,一个人活在世上会被多少次分组呢,比如我,在时间的作用下,一不小心就从伪文学青年分组到了伪文学中年,但胡思乱想的本质没有变。从统计角度看,我是个统计总体,“文学”两个字作为统计标志是同质性的,但同质性里因为有了年龄的变异,所以划分到了另一组。再比如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我曾经青春过的“颜值”已快进化成奶奶级的“核桃脸”,相同年龄段的孩子们从开始称呼我“姐姐”“阿姨”进化到“大妈”“奶奶”,我在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眼中不断被分组,尽管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希望永远被称做“姐姐”“阿姨”,但岁月本无情,统计分组永远鲜活!我这辈子会活多少岁,我这辈子身上会贴多少分组的标签?统计分组的尽头没有上限!
有时想想人真是的,从一出生就开始不自觉被分组,按性别分,男和女,古人更气人,不好好说话,重男轻女,生了女孩男孩分什么“弄瓦之喜”与“弄璋之喜”的。人一出生必定背上家庭标签,中产阶级,高收入人家,干部出身、贫农之家什么的,甩都甩不掉。我们上幼儿园,读小学会被老师们分为好孩子,乖孩子,调皮孩子,喜欢读书的好学生,不喜欢读书的学生等等。我们玩的小伙伴也被家长们暗中分了组,哪些人可以玩哪些人会带坏你,他们常说的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之类的来威胁我们和所谓的坏孩子分开。我们的教育程度、学历高低成了贴在我们背脊上永远无形的标签,在我们找工作、加工资甚至相亲都是人生重要的标志,不断在分组中被参照。参加工作后在单位领导们的眼中我们也在不自觉不断地被分组,哪些人是做事型、哪些人不愿干事、哪些人好管理、哪些人很讨厌、哪些人可以被委以重任、哪些人可以被提拔等等。我们在谈恋爱时,家长们的心理是要找门当户对型,可以理直气壮些,尤其是女儿嫁过去不会被瞧不起,多少女明星嫁入豪门过着不幸福的生活,但那是大人心中的理想,现在女孩恨不得都找王思聪、刘强东之类有钱的富豪,做在“宝马车里哭”“找个有钱大叔”过上幸福的公主皇后生活多么美好,我们这些中年已婚女对现代女孩的想法有赞同有不满,反正情感很复杂。我们的婚姻当中不断遭遇红灯,男人会不断拿别人的老婆做比较,把自己的老婆归入“黄脸婆”“唠叨女”之组,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女人会认为自己的老公熬成了事业稳定的“大叔”不再喜欢自己了,所以年轻漂亮的异性都可能划分入小三一组,只要男人在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女人们就想拿起所谓的自卫武器。正室与外遇那是永远的斗争。当我们年老的时候,我们很悲哀被年轻人归于老人一组,年轻人不知道,再老的老人都有一颗年轻的心,生活中遇到过几个七八十的老人,他们的口头禅是“我才七十岁”“我才八十岁”,所以当我们老了后,我们不断学习养生知识,不断锻炼身体,希望自己永远是“六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心理。”!
本地有句土话“人是三节草,不知道哪一节好!”原来老百姓们一直用朴素简单的语言对人的一生进行了划分,这句话告诉我们不管我们的年龄跨入哪一组,人生不同的阶段总有幸福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