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可怕的不是“抄袭”而是蛮横
一名大学教师,从教21年,10篇论文被指抄袭,其间职称从讲师晋升到了教授,并调入了另一所大学。而被举报者张世友受访时则表示,被举报的论文多发表于2005年之前,“至于构不构成所谓的学术抄袭、学术不端,真是十年前的标准不一样。”(4月29日中青在线)
或许学术界的事情大抵如此吧,2013年底中科院院士王正敏被曝学术抄袭,现在依然安然无恙的做着自己的学问。这样看上去,“宽容”已经成了当下学术界的主流。“抄袭”“引用”,细究起来是一件比较扯皮的事情。我们暂且抛开不议,仅从张世友的态度来看,就不得不有些纠结。
从指责中看,张世友被曝抄袭的10篇论文中,至少8篇大量“引用”了文末的参考文献,有的几乎全文由多篇参考文献组合而成。另有1篇未注明参考文献但内容几乎照搬另一论文。对此,张的意思是“十年前的标准不一样。”我们姑且这么认为,这不是抄袭而是引用。可1984年颁发的《图书、期刊版权保护试行条例实施细则》中,细则第15条规定,凡引用一人或多人的作品,所引用的总量不得超过本人创作作品总量的十分之一。
辩解的理由经不起推敲,但这位老师这么有恃无恐,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纵观以往事例,不难看出,学术抄袭难以整治,皆因为抄袭者面前至少有这几道防线:抄袭者的身份、学位、编辑对作品的审读以及获得奖项的评委集体认定。说白了,前两个就是自恃甚高,而后两个则是绑架他人为自己垫背。
文学作品并非不可以“引用”,但为了体现文学作品的思想性、文学性、原创性等,“引用”至少应该有个度。6000字的论文只有1000字是原创,而且还步步高升,听着都让人发笑。然而更可笑的是,当事人面对质疑,反而摆出一副“体制所致,抄袭有理”的嘴脸,蛮横至极。
抄袭者蛮横的嘴脸暴露了当下学术界的真实状况,分析这一现状,就不得不提到“体制问题”,不过学术体制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说到体制,最重要的无非是两点,一是评价,一是监督。从评价体系来看,论文的数量决定职称,结果就是现在不少杂志完全靠“发表费”生存,由此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学术腐败。在短时间内改变现有的评价体系显然是不现实的,倒是在同样重要的学术监督方面,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在西方的高等学府,一次剽窃事件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学术生涯,而正因为有这样的制衡,学术腐败的概率相对就要低得多,由此也养成了学术界整体的健康氛围:没有人会对一个剽窃者表示宽容。现在我们的情况刚好相反,抄袭者得意洋洋,被抄袭者反倒浑然不觉,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之下,张世友们自然也就可以继续得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