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花溪浴马图》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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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浴马图赵孟頫作 绢本设色，横28.1厘米，纵155.5厘米，现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局部

赵孟頫(1254-1322)是元代文人画家中罕见的全能“选手”，山水、人物、鞍马、花鸟、竹石，无一不能，无一不精。再加上诗词、书法的成就，以及对篆刻的深刻理解，可以说，他基本界定了后世文人画家诗书画印全能的标准。本版在开始介绍元代绘画时，已刊登过他的人物、山水、花鸟作品各一幅，并在他的人物画中出现过单匹鞍马。赵孟頫的鞍马画虽不及山水画影响大，但他是继北宋李公麟之后，元代又一位画马能手。而以群马为主题的、以长卷为表现形式的大场景画作，是他鞍马画中非常精彩的一部分。代表作有《秋郊饮马图》《浴马图》《花溪浴马图》等。

赵孟頫画马，据其《人马图》卷題：

“画固难，识画尤难。吾好画马，盖得之于天，故颇尽其能事。若此图，自谓不愧唐人。世有识者，许渠具眼。”又题：“吾自少年便爱画马，尔来得见韩幹真迹三卷，乃始得其意云。”从此自述和画作来看，赵孟頫画马多渊源于唐代鞍马画，并得益于韩幹之作良多，而且他对自己的鞍马画颇为自负。

《花溪浴马图》虽不知其创作时间，但从内容与风格上看，此图与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浴马图》应是同一时期作品。两幅画都相同地展现了一个充满生活趣味的浴马场景：在碧波清流之上，一大群马匹随着马倌入水、洗浴、出水。骏马温顺而矫健。

《花溪浴马图》布局开阔：岸边梧桐垂柳，绿荫成趣；溪水涓涓而流，清澈透明；骏马七匹，马倌八人，有序地安排在长长的画幅之中。在一片清幽、充满村野之趣的自然景象中，人与马悠然平和，各得其乐。画中马的姿态各异，神态生动，有的立于水中，有的饮水吃草，有的昂首嘶鸣。马倌们各自分工不同，或冲洗马身，或牵马上岸，或岸边小憩。赵孟頫以文人意笔勾线，行笔偏工，设色法唐人的青绿和重彩，人与马勾勒精细，设色雅致，并且色不掩笔。此图是一幅形神兼备、妙逸并具、风格高雅的鞍马画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