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幕后推手”认为“首富不是个好称号”

　　评论员 马尚田

　　今天从《胡润全球华人富豪榜》开始说起。61岁的大陆首富王健林首次超越李嘉诚成为全球华人首富，87岁的李嘉诚位列第二。

　　这些年，首富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 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往往这个在椅子上还没坐热乎呢，那边又冒出一个。往往公司一上市，股价一变动，首富的席位就换了。那么，我们该如何看待首富的问题呢？

　　我想说说老蔡。老蔡何许人？《鹿鼎记》里有个人物，“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老蔡属于这号人物。香港有报纸写道，如果你想成为富豪，不能不和老蔡见个面。没错，他是可以批量生长首富的人。排好队，今儿你当首富，明天他当首富，大家轮着来。

　　老蔡，蔡洪平，瑞银投行亚洲区主席。在投行界，有人说他是“首富园丁”，说他是首富批发商我看也不为过。

　　老蔡不仅把碧桂园杨惠妍、玖龙纸业张茵、忠旺集团刘忠田等打造成为中国首富，还一手“捧红”了潘石屹、史玉柱、王传福等无数个中国顶级富豪，2014年9月他又将阿里巴巴送上美国纽交所，马云随之晋升为内地首富。

　　老蔡相当会讲故事。让老蔡声名鹊起的是2007年。那年4月，瑞银主导的碧桂园IPO,讲述了“中国最大地主”的故事，成功打动香港投资者，获得超过百亿募资，碧桂园大股东杨惠妍，一举晋身内地新首富。

　　后来，他又帮着SOHO中国讲故事。最初，SOHO中国并没有邀请瑞银担任承销商，瑞银是半路杀出来的。老蔡一来，你原先那个故事不行，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我把你定义为“中国最大的品牌商业房地产开发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拿下，硬生生把同行挤掉，业务归他了。

　　有一次论坛，老蔡亲口承认这是事实，并且自己爆料在SOHO上市酒会上说“张欣一生做了两件事情是正确的，第一件是没做身份调查就嫁给结过两次婚的潘石屹；第二是听完我的想法以后，立即让我加入。”引起全场轰动。

　　老蔡不仅自己会讲故事，也要求他经手的那些家IPO的企业要会讲故事，跟国际资本市场讲动人的故事，老板要去亲自讲，要幽默地讲。

　　那么，这个“故事大王”，是怎么看待首富的呢？“故事大王”本人并不喜欢首富这个说法，“媒体说这个首富、那个首富，这不是一个好的称号。”老蔡的说法，该如何理解呢？

　　很多上了什么胡润富豪榜、福布斯富豪榜的所谓“首富”，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比如，马云最近被逼捐一个亿的事，俨然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意思。舆论也普遍认为这是“道德绑架”和“仇富心态”。下一回，该王健林头疼了吧。

　　没错，首富也烦恼。上次王建林当首富的时候，的确说了一番话。他说，现在中国普遍有一种仇富的情结，这两方面原因，一个是富人本身很多人赚钱的的确确不是靠市场，是靠官商勾结，就带来了一种扭曲的观点，凡是富人发财一定不是正道来的。还有第二个，我们这些年，舆论环境也有一定的问题。他举了个例子，捐款都有人骂我，你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捐。

　　事有例外。宗庆后三度荣登内地首富，他就表示，自己当首富没有压力。这番话是2013年他参加两会时说的，“我是靠卖水赚钱的，没有权钱交易，没有不义之财，一切很透明，所以当首富不会有压力。”

　　那么，马云有没有压力呢？有。自从到美国敲钟之后，他成了首富，但他说了，“上市成为首富，很不开心”、“当首富压力大，很痛苦”。

　　此前，他有一句话广为传播，“不能仇富，不能仇官，一个社会必须倡导阳光下的财富。” 有一家网站趁机推出问卷调查，“你是否仇马云的富”，吸引超过13万人参与，其中82.6%网友表示“阳光下的财富有什么好仇的”。这个数据，我觉得，比较公允地表达了网民眼中的“首富”。

　　不要把网民想得那么心态阴暗，正如不要把“首富”想象地那么光环闪耀一样。如果说网友仇富，仇的也不过是浅薄炫富、权钱交易、不义之财，或者为富不仁、为富作恶，正大光明挣钱并不拉仇恨。

　　一千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首富。如何看待首富，这其实考量的是人们的财富观。我们前面说到的老蔡，在一次博鳌论坛上，这样说，当前社会对首富有误解，财富排行榜误导人们，把日常消费财富和资产经营财富混在一起，“他是有上千亿，但是他的钱不能乱花，他是创造收益、创造就业的一个载体。这个资产实际上是谁的？眼睛一闭都是社会的，永远带不走。”(马尚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