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才子情书:徐志摩“恨不得立刻搂着你”(图)
沈从文和张兆和沈从文和张兆和。
鲁迅和许广平鲁迅和许广平。
【编者按】
每年农历七月初七这一天,是我国传统的七夕节。2006年5月20日,七夕节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现又被认为是“中国情人节”。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七夕节始终和牛郎织女的传说相连,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成为我国四大民间爱情传说之一。
古往今来,就有很多文人雅士借这个节日,向天各一方的爱人倾诉相思之情。古诗词的爱情表达,应该是很有文学色彩的情书。民国多才子,亦多佳人。才子撞上佳人,正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要胜却人间无数。在新旧思想的冲击下,这些著名作家、文化学者更是摆脱了封建束缚,敢于追逐自由和真爱,他们大胆写情书向心爱的人示爱,炽烈的感情中透出耐人寻味的才华。
今年8月20日,又是一个七夕,让我们带着欣赏的眼光,重新读一读那些“情书故事”。
【男人篇】
民国多才子,亦多佳人。在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谢谦看来,才子写情书,本就是锦上添花。沈从文、鲁迅、徐志摩,和爱人或单方面书写,或相互书写了不少信札,如此一来,《从文家书》《两地书》《爱眉小札》也应运而生。
不过,才子们的情书,或许跟普通人还不一般。谢谦说,出于职业的考量,或是一种习惯,才子情书的对象,并不只是“那个她”,或许还有读者“那个他”。“拿出来发表的情书,并不一定完全真实,因为除了爱人,还有写给被人看的考量。爱人读到他爱恋的心,读者感受他笔尖的才华。”
谢谦说,徐志摩父亲是实业家,家境优渥,本人也年少英俊,加上学识丰富、谈吐风雅,简直可以称得上“民国高富帅”。“高富帅”徐志摩谈起恋爱来,情感也是恣意热烈,《爱眉小札》就是最好的证明。
“眉,今晚我只是‘爽然’!‘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终宵’多凄凉的情调呀!北海月色荷香,再会了!织女与牛郎,清浅一水隔,相对两无言,盈盈复脉脉。”如此富有诗意的描述,虽然更符合其诗人身份,但与他对爱妻陆小曼的其他文字比来,只能算是涟漪微动。事实上,徐志摩的许多情信,让不少年轻人感叹,现在看都会脸热心跳。
“眉,我恨不得立刻搂着你,亲你一个气都喘不回来”“我的心想不论望哪一方向走,碰着的总是你,我的甜;你呢?”“昨夜我住在蒋家,覆去翻来老想着你,哪睡得着,连着蜜甜的叫你嗔你亲你,你知道不,我的爱”……
一口一个眉,或是爱称龙龙,配上无数的思念、搂抱、亲吻,才是徐志摩情书里的主色调。谢谦认为,不同于沈从文和鲁迅和自己的学生发生恋爱,徐志摩的情感,多发于同龄人间,比如林徽因、陆小曼,都是美而慧的女子。他本人自带“高富帅”光环,以及诗人的多情,情感炽烈火热、词文直接奔放,甚至“肉麻”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有关沈从文和张兆和,有一封特殊的电报情书。沈曾对张说,若她父亲同意,请早点让他知道,让他喝杯甜酒吧。等父亲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后,张兆和即拍电报给沈从文:“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电报员奇怪,问是什么意思?兆和不好意思地说:“你甭管,照拍好了。”
但这一杯甜酒,对沈从文来说,却是来之不易。
谢谦说,不同于“高富帅”的徐志摩,只有小学文化的湘西人沈从文,只能算是“乡下人”。年近三十时,他才来到胡适主持的中国公学,当了一名讲师,却遇到了张兆和。他默然而痴情,情书一封接一封,延绵不绝地表达着心中的倾慕。在1931年6月的一封信中,他说,多数人愿意匍匐在君王的脚下做奴隶,但他只愿做张兆和的奴隶。
沈从文的情书,一开始没有得到回应。据说,他曾与张兆和的同室好友王华莲谈过一次,王华莲直接给了他一盆冷水:成百上千的优秀男士在追求张兆和,她有时一连收到几十封求爱信,照例都不回信;如果都要回信,她就没时间念书了;她很烦别人老写信给她。
“怒发冲冠”的鲁迅,和沈从文恋上学生张兆和一样,他的爱人是学生许广平,不过年岁差得更多,更像是一位“严师”。谁曾想,严肃的鲁迅,笔下也有让人忍俊不禁的“表忠诚”:听讲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
鲁迅出过一部《两地书》,是他和许广平之间的通信,共分三集。鲁迅说,《两地书》其实并不像所谓“情书”,一者因为我们通信之初,实在并没有什么关于后来的预料的;二则年龄、境遇都已倾向了沉静方面,所以绝不会显出什么热烈。但也有学者认为,《两地书》是别具一格的情书,很有风格的情书。
两个人从“师生”变为“情侣”,称呼可见一斑。许广平写第一封信时,落款是“受教的一个小学生许广平”;第二封信,落款是“小学生许广平”;随后第三封信,落款变为“你的学生许广平”;第四封,落款为“学生许广平”;第五封同;直到第六封,落款变为“(鲁迅先生所承认之名)小鬼许广平”;第七封信,落款成了“小鬼许广平”了。此后第1集信中,一直用“小鬼”自称。(记者 张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