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在流行的寒夜四季如春
之前综艺节目红了一首《董小姐》,本届《中国好声音》力推一首《南山南》,拿了冠军的张磊唱了两次,在总决赛还和那英一起合唱,至少从规格上看,民谣真的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董小姐》的宋冬野和《南山南》的马頔,都来自一个民谣组织“麻油叶”,如果你喜欢这个调调,会注意到这些“非主流”的独立音乐人都把演唱会办到了剧场和体育馆,另一个民谣组合“好妹妹”甚至开到了工体;而民谣艺人陈粒因为出柜和劈腿的传闻,在国庆期间上了好几天微博热搜。
有一篇文章《为什么红起来的民谣都是屎》在朋友圈收获不少好评,言辞较为激烈,大致意思是——“麻油叶”轮流唱唱黄歌红了,“好妹妹”小清新红不了一恶俗一卖腐就红了,陈粒成了“国民老公”,李志在微博上各种“撕”也把自己骂红了。如果回到作品,很多乐评人对陈粒的歌曲颇有微词,认为录制都还是Demo水准,歌词也只是打乱了主谓宾词性;“好妹妹”虽然粉丝众多,除了《你飞到城市另一边》和《一个人的北京》等几首歌,很多曲目不忍直视;被称为“民谣届GD”的马頔,不仅嗓音一般,词曲也很难说上乘。
听民谣的乐迷相对来说还是认真的,会有更多的头脑去琢磨一些句子。比如《南山南》的“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就是文艺青年喜欢的调调,堪比《董小姐》的野马和草原。歌词应该是民谣最大的优势,因为一般来说,民谣旋律简单,歌手一个人拿起吉他就可以演唱。更通俗的说法是,民谣的歌词要比流行歌曲更简练更有“诗性”,所以民谣歌手动不动就会被称为“游吟诗人”。但正是因为民谣或多或少的文学性,让更认真的乐迷对民谣的歌词有了更高的要求,除了诗性,必须要关涉人性和社会性,写出了人文伦理和批判现实才显得有深度。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前流行的《董小姐》和《南山南》就显得逊色了。
比如李志早期的作品《梵高先生》,一句“谁的父亲死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谁的爱人走了,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在立意上就很有张力,“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虽然意象冲击感很强,但似乎显得过于空洞。而诸如早前的“野孩子”,现在的“五条人”,这些没有那么红的民谣乐队,在单纯的音乐性和制作质感上,一对比就会发现“好妹妹”就是个唱流行的综艺组合。插科打诨和利用社交媒体,是当前走红的民谣歌手最擅长的,他们抓住了文艺青年的笑点和亲和点,培养了大批粉丝,红起来的民谣同样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如果是有追求的创作者,应该在作品上下功夫。当然不是有政治隐喻的民谣才是好的民谣,也不是一定要洞见人性的民谣才显得深刻,民谣同样要流传,红得越多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