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曾谈中国:世界上管理得最好的国家
伏尔泰是世界级的大作家,“18世纪法国启蒙时代的领袖和旗手”,在西方,大约是有代表性的,然而,伏氏对中国的看法,却与许多西方人很不同。说来有趣,这位与专治政体斗争了一生,因语言的尖刻和讽刺的笔调闻名,并为此两次被投入巴士底狱、数度被逐出国门的思想家,对中国的评价却温暖得近乎巴结。他在《论荣耀》里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广阔、最美丽、人口最多、管理得最好的国家”。
在这五个“最”里,除“人口最多”无可辩驳外,“最广阔”?俄罗斯人显然不会同意,“最古老”、“最美丽”怕要有“之一”这样的限制词才说得过去,而“管理得最好”则不知道伏翁是与哪些国家比较得出的结论?老先生这段评价似有信口开河之嫌,可伏翁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哪?看看《论荣誉》全文,似乎可以看出点苗头。
文章是这样开头的,说有个中国人到了荷兰,想买书,听说有部《世界历史》,特高兴,想看看外国人是怎么评价有五千年光辉文明史的中华帝国的,可是,书里却没有写到中国。他很失望,不买书了,买了两个美女带回去了。于是,伏翁讲了上面那句话。哦,明白了,他的本意并不在夸中国,而是要讽刺那本《世界历史》,连有五个“最”的国家都没写进去,还算什么“世界历史”!而讽刺此书似乎不是最终目的,因为讽刺了书,也就讽刺了此书的作者,而此书的作者是法国高级教士、作家波舒哀,《世界历史》是身为王储太师的波氏专门为太子写的。讽刺的锋芒穿透书籍和作者,刺伤了法国专治王朝的统治者,让人看到专治王朝的统治者原来是一帮蠢货。
然而,还不能据此就说伏尔泰对中国没有好印象,他说那五个“最”的时间是1739年,正是“康乾盛世”的时候,伏翁听点外界的颂扬说点顺情话也不是不可能。何况,伏氏虽然对专治政体没有好感,但对中华文化却很是认同。读过伏尔泰哲理小说的人都知道,此翁倡导宽仁,将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古训奉为至理。为了发扬他所说的“中国精神”,他还根据元曲《赵氏孤儿》,写出了剧本《中国孤儿》,为中法文学交流的历程竖了一碑。此翁还将中国《今古奇观》里《庄子休鼓盆成大道》的情节照搬到他的小说《查狄格》里,咱不说大文豪抄袭,至少说明伏翁对中国文化还是相当推崇的。
当然,伏尔泰高度评价赞赏中国文化,其目的在于借此来宣传其改造法国社会的启蒙思想,因此,难免有美化的成分,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比如他在《风俗论》中说:“如果说曾经有过一个国家,在那里人们的生命、名誉和财产受到法律保护,那就是中华帝国。”在伏氏眼中,中国有开明的政治:“文官被称为父母官,而帝王则是一国的君父”;有完备的体制:“一切都由一级从属一级的衙门来裁决,官员必须经过好几次严格的考试才被录用”;有良好的道德:“儿女孝敬父亲是国家的基础”;有先贤的宗教:“孔子只是以道德谆谆告诫人,而不宣扬什么奥义。”
这使我想起,曾经有些想改造中国社会的人对西方的崇拜,自然有真实的部分,但恐怕也免不了“为了打鬼,借助钟馗”之意吧。 (中新网江西新闻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