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公寓延期交付引质疑（图）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目前公办养老机构较少，已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为此，各地陆续出台措施，逐步放开养老服务市场，社会资本纷纷投入兴办养老机构。不过，层出不穷的养老新模式也带来了一些隐忧，如近年来售后包租、返本销售、以租代售等就引发了不少纠纷。南城县一家康养社区在延期交付一年多后，依然未能投入使用。老人们在收到一次又一次的延期通知后，愈发对自己的老年生活忧心忡忡。
待完工的公寓
反映：养老公寓交付时间延期
“我们联系久久祥和康养有限公司，得到的回复只是‘预计2024年12月31日交付使用’。”兰先生是南城县林业局退休人员，本想让退休生活有一个好去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延期通知。
南城·久久祥和康养社区，坐落于南城县麻姑山风景区旁，由南城县久久祥和康养有限公司开发。社区内，已完成欧式装修的45平方米一室一厅一卫样板房，坐北朝南阳光充足，电视、洗衣机、沙发等家电家具一应俱全。
被开发商描述的美好养老生活所吸引，2021年2月2日，兰先生与该公司签订了一份长期租赁协议，约定租赁期限为2022年1月31日至2042年2月1日。协议还规定，租赁期满后，甲方免费、无偿赠送乙方(兰先生)使用权至2070年5月28日。
兰先生为这48年的租期一次性预支付了36.9万元。依据协议，兰先生不得因自身原因，中途单方面终止合同。仅在租赁期限15年届满前的30天内，兰先生才可“无理由申请”，扣除15年租金后退还余款，租金标准以每年1万元计算。
去年1月，正准备如期搬入久久祥和康养社区享受养老服务的兰先生，在现场只看到了一些半成品楼体，裸露着红砖和钢筋。
“这很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力做好这个项目。”兰先生称，对方在租赁协议中没有注明延期交房的违约责任，从去年至今，开发商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养老公寓交付时间延期。在最近的一次交涉中，对方又将交付日期延后到了2024年12月31日。
现状：只有一个功能区完成建设装修
按宣传册所示，该社区占地面积约50.5亩，总建筑面积52938.02平方米，共计有519套各类享老生活用房，共有1006张床位。记者注意到，该公司运营的“久久祥和康养”微信公众号，仅在2021年10月至2021年12月期间短暂保持更新，两个月后便停更了。
“候鸟旅居、退休康养、持续照护”，是这家康养社区的建筑规划蓝图。社区内公寓相应地被划分为旅居享老生活区、熟年康养生活区和医养照护生活区三大功能区。旅居享老生活区的建筑主要提供短期租住服务，方便周边游客旅居；位于熟年康养生活区的公寓则主要交付给兰先生这样的常住人群使用；医养照护生活区计划为身体功能欠佳的老人提供24小时不间断持续照护服务。
穿过该养老社区施工现场的临时围墙，记者见到了未完工的建筑群：吊塔架散落在地上，仅有的一台挖掘机孤零零地停靠在路边泥地里，现场没有工人。对比宣传册内容，记者发现该社区的旅居享老生活区已经建成，且绝大部分房间已完成室内外装修；在熟年康养生活区和医养照护生活区中，大部分建筑已经封顶，但装饰装修工程并未有启动迹象，并且有部分建筑还处于搭建阶段。工地上泥水和杂草混在一起，两旁的绿化只有零星的小树苗。
延期一年多后，为何只有一个功能区完成了建设装修？余下两个功能区何时才能交付使用？兰先生盼望当地民政部门督促企业尽快履行协议，让自己早日入住验收合格的养老公寓。
南城县民政局党组书记徐国斌也希望这一在2020年进入了省级森林康养基地名单的建设项目可以尽快完工，以“帮助分担公立养老院压力”。
回应：资金紧张，将申请分批次验收
据了解，项目规划冒进导致的资金紧张，是该康养社区建设进度缓慢的重要原因。
南城县久久祥和康养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吴娟向记者透露，康养社区原计划一次性建成19栋公寓，然后同步投入运营，预计投资约为1.7亿元。目前，公司股东已投入自有资金9000多万元，尚不足以支撑社区一次性建成的资金需求。“为了不让前期的投入打水漂，我们也会继续全力推进项目”。
“疫情这个不可抗力因素也导致了我们整体工程滞后”，面对冷冷清清的建筑工地，吴娟进一步解释，现在康养社区已经恢复了施工，并完成了15栋公寓的建设，“我们的项目并没有停滞，正在安排工人搭建余下4栋公寓的地下室”。候鸟旅居区的二层和三层已经全部装修完毕，并配备了相应的家电家具，可以满足客户拎包入住的需求。
工程还在继续，但老人们入住的需求迫在眉睫。吴娟承认，目前所有公寓均未完成消防和竣工验收，遑论取得产权然后投入使用。在公司的规划中，将对不同分区的公寓申请分批次验收，通过验收的公寓将先投入使用。
“可以为所有签订了租赁协议的客户安排旅居享老生活区的临时住所。”针对兰先生目前遭遇的延期交付问题，南城县久久祥和康养有限公司有关人员允诺，直到明年熟年康养生活区的公寓完工，都能为租户安排临时住处。同时，公司也愿意为租户提供一定的补偿，包括减免伙食、物业等费用。
吴娟向记者介绍说：“候鸟旅居区计划近日开始营业，先投入使用的功能区开始营业后，资金就会流动起来，帮助后续功能区尽快投入运营。”
据公开资料显示，南城县久久祥和康养有限公司与中铁建业养老产业公司已于2022年7月28日达成了合作，将由后者负责康养社区的后续管理运营，社区也已更名为“九九颐家(南城)祥和养老公寓”，成为中铁建业“九九颐家”系列养老机构的一员。
◎文/图 王政 新法治报全媒体首席记者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