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日前公演 舞剧也能塑造伟人形象

11.10.2014  14:44

青年编导吴庆东编创的大型舞剧《恰同学少年》日前公演。有了同名电视剧的“支撑”,编导吴庆东的着力之处就是“舞剧化”。尽管舞剧的结构(包括结构要素和结构形态)还有不少可改进之处,但舞剧的人物——包括人物关系构成和形象塑造却大体是成功的。这当然首先是“毛泽东”这一舞剧形象塑造的成功,在于它塑造的是青年毛泽东——润之同学,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毛润之。舞剧人物塑造的这个定位很重要,因为在总体上青春、炽热、激扬、勃发的舞蹈语汇更擅长表现风华正茂的书生意气。

塑造青年毛泽东,不能没有杨开慧,因为润之同学与开慧同学必然出现的“双人舞”,正是舞剧艺术最重要的叙述手段。而按舞剧艺术结构人物关系的通例,开慧之父杨昌济应当是第三位重要的人物。但或许是编导为了强化戏剧冲突,舞剧将督军汤芗铭和变节者刘俊卿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种人物关系的构成,润之同学与开慧同学的青涩恋情让位于毛泽东新民、救国的宏大抱负,让位于毛泽东“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革命行动。

人物行动的情境——这是一个有一定跨度的情境,始于在湖南第一师范组织“新民学会”而结于在嘉兴南湖红船参加中共一大。舞剧《恰同学少年》由四幕加一尾声构成,分别是一幕《风起云涌》,二幕《恰同学少年》,三幕《督军府上》,四幕《风华正茂》和尾声《梦圆》。如果认真审度舞剧情境对于人物行动的必要设定,我以为可以把一幕《风起云涌》压缩为序幕,在民众奋起抗争的背景下交代润之同学走出韶山冲;其余二至四幕调整为一至三幕,可分别命名为《激流勇进》《大浪淘沙》和《扬帆远航》,尾声《梦圆》改为《长风破浪》会更贴切。

对于润之同学的形象塑造,我最看好的不是他的独舞而是他参与其中的三段舞蹈:第一段是润之同学与刘俊卿、杨开慧的三人舞,不仅适时推出了舞剧三位主要人物,而且交流了志同道合的“新民”主张;第二段是润之同学思索中国出路的舞蹈,这是在《督军府上》一幕中润之同学内心思绪的外化,其精彩之处在于他面对清廷帝王、科举文人、私塾先生、割据军阀等四个象征性的人物,在对其逐一的质询中思索救国之路;第三段是润之同学与开慧同学感情升华后的双人舞,这段双人舞出现在《风华正茂》一幕中,它的精彩不仅在于它本身的设计编排,更在于有近10对双人舞镶衬在它的周围,使热血与壮志共燃、爱情与理想同飞!

以上舞段的精彩告诉我们,“伟人形象”的舞剧塑造,既关乎人物行动的情境也关乎人物关系的构成。或许正是因为要突出润之同学的形象塑造,他的父亲、母亲及老师杨昌济在舞剧叙述中都只能轻描淡写。不过我认为还是要有区别——我们应紧扣“恰同学少年”的形象内质,进一步“淡写”润之同学的父亲、母亲,却可以不那么“轻描”老师杨昌济。杨昌济作为老师同时又作为开慧同学的父亲,其实可以丰富润之同学的情感表现和性格刻画。目前的舞剧编创似乎较多在与督军汤芗铭的抗争中、在与变节者刘俊卿的抗辩中表现润之同学的凛然正气和高远志向,“伟人形象”的塑造因直奔主题而缺少了些“厚度”。

应该说,大型舞剧《恰同学少年》是一部令人澎湃、促人奋起的舞剧。它的令人澎湃、促人奋起不仅仅是润之同学的高远志向和坚韧品性,也因为编导“舞剧化”的视觉冲击和情感震撼。这部舞剧的成功让我们看到,尽管舞剧语言的特质是高度偏离日常生活形态,但并不妨碍我们从人物行动的内在诉求、从故事情节的外部情势、从戏剧冲突的尖锐对抗中寻求到有效表现……在这种有效表现中,“伟人形象”会寓于平凡之中,而平凡的大众却会因此向“伟人”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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