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山之行

18.12.2015  10:35

  □谢晓亮

  应约到吉水出席一个法会,成就了我和同仁的大东山之行。从宁都出发,驱车二百多公里后,汽车在大东山的微雨中“之”字形上升。海拔近900米的大东山,孤峰兀立,山腰车窗外云涛如海,墨绿的山峰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风漫上山岚,路旁一人多高的金丝楠木、银杏树在风中夹道摇曳。

  在大东山的腹地,云隐禅寺静静地沐浴在有些凉意的风中,平时幽静的丛林,由于一场盛大的法会——大雄宝殿佛像开光仪式,几千信众顶礼膜拜,打破了日常的宁静。

  太阳从铅色的云中探出,雾慢慢散开,此时的太阳充当了舞台的射灯。每一个嘉宾从发言到结束,都是太阳当空再慢慢隐退于云层后面。法会刚结束,小雨便淅沥开来,让我们这些唯物主义者慨叹天人合一的奇幻。

  我们在监院的陪同下漫步寺中,整座寺院建在大东山腹地,从山顶到山腰的中轴线上,依次是藏经阁、大雄宝殿、天王殿。每座建筑飞檐迎空,雕梁画栋,里面佛像庄严,灰色调的琉璃瓦及外墙,恰到好处的彩绘,使得整座古建筑在这高山之巅而又不失空旷的森林中显得特别清新,物和景浑然一体。

  林荫小道蜿蜒前行,伸向丛林深处,陪同的法师无意中道出了兴建云隐禅寺的由来。证通法师常年奔波在外,在吉水大东山脚下遭遇了一场车祸。在吉水市人民医院痊愈后,法师想想,这也许是佛陀的旨意,要我在此驻足停留吧。此时云隐禅寺百废待兴,恰巧当地名人慕名请他入寺主持,于是爽约成就了大东山的不请之请。

  我诚然知道法师的为人处世,不久前刚刚和他到肖田乡胜利村捐款捐物修路,重阳节又到石上老年活动中心看望老人并捐钱物。这样的事不胜枚举,对他来说实属平常。

  信仰的种子一旦在春天里种下,总要在秋天里开花结果,如若不是,那大殿里外齐刷刷膜拜的几千信众又是什么?大东山秋天的魅力也在于此,因为一件事成就一段机缘,所谓善因善果的关系。

  清凉的风此时相当宜人,团团浓雾挤过来,整片林区浸润其中。禅房窗外的能见度不到两米,此时,屋在雾中,人在房中,仿佛与世隔绝。我们感觉禅房如一叶轻舟,在云海里沉浮,如梦如幻。

  禅房内,妙心法师用山泉水,泡好了茶,那是大东山出产的香茗,原汁原味。喝一口,一种涩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这茶,吸取了山之灵气,在日月的光晕雨雾中滋长,由于大自然的熏陶,得以成就它独特的品质。

  妙心法师是吉安市佛协会长,年约五十,身长一米八,健硕魁梧、气宇轩昂,言吐有金石之声。因为母亲是北方人,自然透着一种北方人的豪爽,他嬉说自已一脸占尽了南北方人的所有,鼻子以上像父亲,以下像母亲。碰巧法师和同仁是同乡,他乡遇故知,话也就多了起来。

  法师祖籍宁都,少小离家,受尽人间冷暖,后毅然遁入空门。言谈间,他始终没忘自己是个出家僧人,已抛却红尘。在他的世界里已没有父亲的称谓,只称老先生。他说老先生是单传且就他一个儿子,自己决意出家,令老先生心痛不已,意谓着到这代就无后了云云。我想他当初做此决定,肯定经受了诸多情感割舍的煎熬。可是妙心说得轻描淡写,于我却是一种巨大的冲击,一时竟让我蒙蒙然理不清世间伦理情感的真与伪。

  妙心呡了一口茶继续说,不过现在他和老先生关系很好,老人住南昌,平时偶尔打打电话,至今还是一口地道的乡音味。令人讨厌的是他只会普通话,机会难得,他央求同仁和老先生在电话里聊一会家乡话,并强调一定得地道。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对故乡的眷恋,在常人的心中,无时不刻,但在妙心的脸上根本看不到这一点。他这是刻意为之还是了却凡尘的漠视,一时令人不得而知。

  他说和老先生有君子协定,答应在老先生死之前,绝不回宁都,以免他这个出家人丢老先生的老脸。

  看似平静的人在说一件平淡的事,我不知道佛家弟子对于情感的表达是否异于常人?但大东山云隐禅寺所教授的《弟子规》等中国传统儒家文化蜚声赣粤大地,引得周边省市学生慕名而来。一次次慈悲济世的善行历历在目,我释然了,谁说佛家没有人之常情?我想他们独特的情感表现形式本身也许是世间情感的一种超越吧。现实世界里,一个人通过种种努力,取得了事业上的辉煌。如果仅仅是为了个人,那只叫成功;如果为社会,才叫做成就;若为众生,那就是大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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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熊灵 通讯员 曾志明 谢建春 政协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