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给娃攒学费新加坡当瓦工 工棚一住两年多

16.01.2014  21:10

○侯恩义在打工驻地的照片

○一家人团圆一次很不容易

○爷爷奶奶“监督”孙子侯元庆写作业

  如果孩子是棵小树苗,那爸爸必定是深扎入土的根。孩子每往上蹿一厘米,爸爸都将释放全部心力。

  2004年元旦,在上海城郊的建筑工地上,33岁的侯恩义接到家里的喜报:老婆生了,是个儿子!

  2010年9月,在合肥火车站,39岁的侯恩义挥别了年迈的父母、可爱的妻子和孩子,漂洋过海去新加坡当瓦工。

  与天底下所有爸爸一样,他盼望着儿子元庆能幸福成长、快乐成才。为了实现这个期愿,侯恩义咬牙踏上了异国谋生路。尽管国外生活异常孤独,但为了令人满意的薪水,他忍了。老侯说:出来干几年,等把孩子的学费攒好就回去,元庆还盼着我陪他过十二岁生日呢!

   初为人父

  1971年,侯恩义和弟弟侯恩忠同时降临在肥东磨店一个普通农民家。得了双胞胎,既让侯老汉高兴,又让他愁心——加上老大,他已经有三个儿子。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他的肩上扛着一家五口温饱的重担。靠着一双手、几亩田,侯老汉和老伴将孩子拉扯大,并把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1997年,经人介绍,侯恩义和同村姑娘刘芹喜结连理。因为文化水平不高,小两口婚后一直在上海打工——刘芹在城郊的服装厂里当裁缝,侯恩义凭着不俗的泥瓦手艺四处揽活。两人相约:只要攒下点钱,就回乡干点小买卖。

  2004年,儿子元庆降临。尽管不是初为人父,但看着襁褓之中的奶娃娃,侯恩义还是止不住偷乐。“小鼻子,小眼睛,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刘芹待产和哺乳的那段时间,家庭所有的生活来源都靠侯恩义微薄的辛苦钱。每天上工之前,他都得计算好每顿吃多少,每天赚多少,又能攒下多少。

  拮据的生活,直到妻子刘芹重新返工赚钱后才得以缓解。那一年,元庆刚满周岁。

   异国谋生

   看中”华裔众多的新加坡

  与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年幼的元庆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得自由自在。打弹珠、跳方格之余,孩子们还会将父母从城里寄回来的玩具搬出来,攀比一番。数百公里外的城市中,忙活一天的侯恩义在休息时,也会和同住的工友们拉拉家常。孩子,是他们聊天的主要内容。谁家的孩子考满分了,谁家孩子又长高了……偶尔,看似粗线条的大老爷们也会在睡前就着昏黄的灯光,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全家福看上好一阵子。

  粗茶淡饭,日子也算过得平安喜乐。一晃眼,元庆即将上小学了。两个孩子的学杂费,成了夫妻俩每天奋斗的目标。

  2010年,侯恩义无意中得知出国打工的薪水比国内高上好几倍。看着妻子鬓角增生的白发,他动心了。“干一年,抵国内干上两三年,这买卖值当。

  为了摆脱语言的束缚,他并没有顺从大多数同乡奔赴安哥拉的选择,而是“看中”了华裔众多的新加坡。“说不了中文,那不行。到那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日子多难熬。”为此,他缴纳了比其他人多一倍的中介费和担保金,开始了异国谋生路。

   开学前夕

   一双儿女火车站送别老爸

  2010年9月1日,离儿子元庆开学还有三天时间,侯恩义按照中介的安排从合肥辗转到上海,踏上了前途未卜的他乡。这一天,除了妻子刘芹之外,一双儿女也到火车站送别。

  一个随身挎包,一个装有几件衣物的行李箱,侯恩义什么也没带。像以往外出打工一样,进站前他交代妻子:一定要顾好孩子的身体和学习。这次离别又和以往不同:这一走,他将有三个春节不能和家人共度。

  转身前,侯恩义看见妻子红了眼,看见女儿悄悄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泪,只有儿子元庆眨巴着大眼睛直嚷嚷:我也要去!

  火车拉响悠长的汽笛,缓慢地驶出站台。靠着窗边,侯恩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出国打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以前村子里,也有不少年轻人出去。需要泥瓦等手艺活的地方,都是落后地区。有些同乡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侯恩义说,要是没结婚,啥也不害怕。现在拖儿带口,自己就得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