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平型关:八路军背回负伤日军耳朵被其咬掉
八路军115师战士在平型关公路两侧伏击日军
平型关:板垣“钢军”的绝望深谷
去平型关战场之前,记者就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下到日军遭伏击的深沟底下,从日军的视角感受一下1937年9月25日。
这条沟就是乔沟,沟底下的这条路,是当年从灵丘县城通往平型关的必经之路。现在的新公路已经改道了,从沟上面走,闲置了的沟底乱草丛生。当地人在修新公路的时候填土埋了老爷庙以西的沟口,大概是为了方便参观者,又在对面开了一条下沟的陡峭土路。我们的“猎豹”越野车稳稳地滑了下去。
下到沟底,哪怕是没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会感慨:这真是打伏击的好地方!天该侵略者在这里遭一次灭顶之灾。站在三四十米深的沟底,仰望头顶的一线天空,想象1937年初秋那个雨后的拂晓,记者心里最强烈的感受是两个字:绝望。
平型关:八路军占尽风光
人们容易从“平型关大捷”这个概念,想当然地认为当年八路军的这一仗发生在古老的内长城关口上。其实,关口一线是由阎锡山指挥的国民党军把守的。八路军第115师,是悄悄前出到平型关右前方几公里处的乔沟深谷设伏——这种有别于国民党军的战法,是从红军反“围剿”时期就熟练掌握的运动战和山地游击战。为了抵抗日本侵略,国共实现第二次合作,1937年,红军改编为八路军,纳入第二战区的序列与国民党军配合作战,共同打了这次平型关战役。国民党军在关前的正面防御战绩平平,八路军则打了一个举世震惊的大胜仗,自然占尽了“平型关”的风光。
关于那场战争的简单背景是:日军从山西北面一路将阎锡山的部队打退到了平型关,站住脚的“国军”想凭借古老的内长城抗击日军。从1937年9月 21日开始,日军第5师团21旅团的先头部队,就开始在平型关前跟“国军”交火。刚改编为八路军的第115师乘火车星夜从南边赶来迎敌——这是八路军的 “处女战”!
按第二战区制定的战役方案,阎锡山希望刚抵达平型关的八路军第115师伺机从侧后攻击日军,并约定9月25日两军共同夹击,把日军消灭在平型关前。24日,师领导带着营以上干部仔细察看了地形后,发现了乔沟这个绝佳的伏击地。当晚,第115师的3个团约6000人就冒雨潜伏在了乔沟的沟沿上。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即将与之浴血死拼的就是在日本号称“钢军”的第5师团,师团长是板垣征四郎中将。
晋北山区初秋雨后的清晨,天气已非常寒冷,在沟沿上趴了大半夜的八路军官兵都冷得打哆嗦。115师指挥所设在了部队后方约2公里处的一个小山头的侧面。以往很多记载,说此处可以用望远镜看到沟底下的日军打着旗帜行进的情景,记者戴着我军现装备的8倍望远镜,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带沟沿。终于,当满沟的鬼子兵、汽车、大车和马匹全部浑然不觉地装进了“口袋”时,趴在沟沿上的八路军战士都兴奋得没了一点寒意。随着一声令下,3发信号弹升空,战斗打响了。
突然间,手榴弹、迫击炮弹如冰雹从天而降,接着,数十挺机枪和数千支步枪同时向沟底射出密集的弹雨。当时代理第343旅参谋长的孙毅将军在回忆录中写道,遭此打击,“日军汽车撞汽车,人挤人,马狂奔,指挥系统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按排兵布阵,第343旅(旅长陈光)第685团团长杨得志“掐头”,第686团团长李天佑“拦腰”,第344旅旅长徐海东直接指挥所辖第687 团(团长张绍刚)“断尾”。最南端沟口的几辆日军汽车被第685团击毁,马上堵死了整个狭窄的山谷。该团从关沟、辛庄之间的高地截击,封闭日军南窜之路,同时阻击东跑池日军回援;第687团则将后尾日军部队分割包围在蔡家峪和西沟村,并抢占了韩家湾北侧高地,切断日军的退路;杨成武的独立团和刘云彪的骑兵营,则向更远的灵丘方向活动,阻敌增援,保障主力侧翼安全。担任主攻的第686团则集中火力,消灭老爷庙至小寨村这段最深沟壑里的日军。
在一份日本方面的资料中,后来突围余生的日军士兵描述“红军”(即八路军)在此次作战中的特点时说:“他们子弹不多,似乎有一个不成文的原则:打出三枪就冲锋。”很快地,八路军就冲下了深沟,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老爷庙梁子:一处惊险疏漏
据记载,首先冲下乔沟的是第386团第3营。因为,“聂荣臻发现日军正利用汽车作掩护,进行顽抗,并组织兵力抢占有利地形时,连忙跟林彪研究,决定把敌军切成几段,分段吃掉它。随即命令部队出击,杀入敌阵地,并命令第686团团长李天佑派出一个营,冲过公路,抢占在设伏前因怕暴露目标而来不及占领的老爷庙制高点,以便两面夹击敌人。”(据孙毅回忆录)
后来,军史专家普遍认为,战前第115师的3个团都埋伏在沟道一侧(东侧),没有在对面的沟沿设伏兵,这个疏漏使得我军付出了很大代价,也让一场占尽天时地利的伏击战变得格外惨烈。
记者在现地观察发现,整个乔沟平均深度为三四十米,两侧坡度超过70度,正常情况下是爬不上去的。但是,偏偏在西岸老爷庙梁子前有一段山体滑坡形成的缓坡,30多米宽,坡度约为40度,是可以爬上去的。
初遭打击,很多日军士兵没来得及下车就被手榴弹炸死在车上;侥幸跳车的日军也只能钻到车下,或缩在沟底一侧我军的射击死角里。但日军很快发现了这段缓坡,立刻组织残余兵力向上冲击。因为,倘若冲上去占领了老爷庙梁子制高点,就可以用火力压制东岸我军,掩护沟底日军从这个缺口突围!这急迫的险情被我军指挥员发现,立刻命令全线冲下沟去与鬼子肉搏,并命令第686团第3营全力抢先日军占领老爷庙梁子。
此刻,谁占领了老爷庙梁子,谁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当第686团团长李天佑直接指挥、副团长杨勇率领第3营冲下沟底时,遭到日军集中射击,伤亡很大,第9连最后只剩下十余人;杨勇本人也中弹负伤。他们与日军扭杀在一起,经过惨烈的刺刀战才将日军制服。经此耽搁,一小股日军抢先占领了老爷庙。万幸的是,这股日军没有多少重火力武器。乘此良机,第 686团组织第3营和第2营分为两路,向老爷庙上的日军发起冲击。
据当时第3营排长田世恩回忆:“占领老爷庙的一小股敌人见我们开始往上爬,就用机关枪扫个不停,沟里的鬼子也从后面拥上来。这时二营从侧面冲过来,消灭了拥上来的敌人。我们没了后顾之忧,继续前进。我带着两个班的战士冒着弹雨,匍匐前进,在离山顶不远处向敌人投弹。敌人的机枪哑了,他们就端着刺刀冲下来。有经验的人都清楚,这种依托阵地的反冲锋是很厉害的,但我们的人多,三五个战士对付一个鬼子,一个鬼子最少也要挨上两三刺刀。我们占领老爷庙后,居高临下进行攻击,打得沟里的鬼子无处藏身。”
谁能想到,在这段令人心惊的决定性战斗中,居然还有鞋子的功劳。《平型关战斗的经验》特别提到:“一到山地战,敌人的战斗力与特长均要大大降低,甚至于没有。步兵穿着皮鞋爬山,简直不行,虽然他们已爬到半山,我们还在山脚,但结果我们还是先抢上去,给他一顿猛烈的手榴弹,他们只好像滚萝卜一样地滚下去了……”
在乔沟,穿皮鞋的没有穿布鞋的爬坡快,记者验证后深有同感。
血战:老红军PK鬼子兵
一方是从未遭遇过败仗、狂傲宣称对中国军队作战如“赶鸭子”的日军常设师团精锐;一方是经历过长征、拥有丰富战斗经验和高昂斗志的老红军部队。平型关战斗,是一次可以考量八路军与日军战斗精神与战术素养的典型战例。因为战斗刚打响,八路军就迅速接近了日军,双方投入了肉搏,这使得日军的炮兵和飞机全然发挥不了作用,给双方提供了一个相对公平的较量“平台”。
肉搏战,是这场战斗的最大“看点”,可以说这是一场以刺刀见分晓的战斗。据不少参加过战斗的老同志回忆,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日军自觉形成战斗小组,3个人一组,背靠背,与我军十几个战士拼杀。我方刺倒3名日军,差不多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据日方资料记载,“八路军使用的白刃战武器除了刺刀,还有‘青龙刀’等冷兵器”。记者在乔沟附近的“平型关战役纪念馆”里,就看到了一把从当地出土的日军常说的“青龙刀”,其实就是我们熟悉的可双手持握的大刀片,这种铁匠铺就可以打造的大刀能弥补刺刀的不足。
担负“掐头”任务的第685团伏击地段沟不太深,鬼子反扑更加凶猛。该团也有一次惊险经历:突遭打击的日军,很有战术意识地寻找我军的薄弱环节,主动寻找有利战机。其中一股日军利用地形、地物的掩护悄悄接近我第685团第1营的机枪阵地,突然发起进攻,竟然把我军的一个机枪排的阵地夺了过去。
说到当时的细节,时任第685团团长的杨得志回忆到:“他们从懵懂中一清醒过来,其骄横、凶狠、毒辣、残忍的本性就发作了,指挥官举着军刀拼命地嗥叫着,钻在汽车底下的士兵爬出来拼命往山上爬。敌人想占领制高点。我立即派通信员向各营传达:‘附近的制高点一个也不准鬼子占领!’这时,刘营长已指挥一营把公路上的敌人切成了几段。他接到我的命令后,马上指挥一、三连,向公路边的两个山头冲去。山沟里的鬼子也在往山上爬,可是不等他们爬上去,迅速登上山头的一、三连紧接着又反冲下去,一顿猛砸猛打,把这群鬼子报销了。这个营的四连,行动稍慢一步,被鬼子先占了山头。连长在冲锋中负了伤,一排长就主动代替指挥,他用两面夹击的办法,很快把山头夺了回来,将鬼子逼回沟底全部消灭。”
纠缠在一起的八路军与日军肉搏战之惨烈,非冷静的笔墨所能形容。“老红军”传统和“武士道”精神,在血肉飞溅中见高下!“八路军官兵前仆后继,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对付顽固到极点的敌人,只见枪托飞舞,马刀闪光,连伤员也与敌军官兵扭打在一起,互相用牙齿咬,用拳头打。”(据孙毅回忆录)此战中最著名的战斗英雄是第685团第2营5连连长曾贤生,外号“猛子”,他带着20多个手持大片刀的战士突入敌群,杀得日军血肉横飞,大片刀砍卷了,他又从鬼子手中夺了一支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在接连捅翻了几个鬼子后,他也被鬼子的刺刀刺入腹部,当几个鬼子围上来时,他毅然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然而,“敌人确是有战斗力的,也可以说,我们过去从北伐到苏维埃战争中还不曾碰过这样强的敌人。我所说的强,是说他们的步兵也有战斗力,能各自为战,虽打败负伤了亦有不肯缴枪的。战后只见战场上敌人尸体遍野,却捉不着活的。”(据《平型关战斗的经验》)当时第686团第1营的一名电话员,正沿着公路查线,发现汽车旁躺着一个半死的日本兵,他跑上去对那个敌兵说:“缴枪不杀,优待俘虏!”还没等他说完,那家伙扬起手就是一刺刀,刺进了电话员的胸部。有一个副营长想把负伤的敌人背回来,结果耳朵却被负伤的日军士兵咬掉了,我士兵气愤地挥刀砍死了这个鬼子。据战后统计,在第115师的伤亡中,被负伤的敌人打死打伤这一项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这场血战,直到下午4时才结束。十里乔沟尸横遍地,连空气中都弥漫了血腥气息。在打扫战场时,发现敌尸体1000多具。而第115师各团报上来的伤亡数字是600多人。据说,看到这个结果,很多八路军高级将领震惊而痛惜,要知道这600多人都是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即便是一个战士,都能当干部使用带一个连的人马!
血腥乔沟:十里伏尸俱为谁
在战争中,基于当时的宣传需要,交战两军都难免有夸大歼敌数字、缩小自己伤亡的倾向。平型关伏击战到底歼灭了多少日军?所公布的数字从最初的 10000、3000,渐渐回归接近于真实——“此役一一五师共击毙日军精锐第五师第二十一旅1000余人,击毁汽车100余辆,马车200余辆,缴获步枪1000余支,机枪20余挺,火炮1门,以及大批军用物资。”(据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著:《中国抗日战争史》中卷,解放军出版社1994年版)
近年,有些人对这个数字仍抱有怀疑,并根据一些东鳞西爪的资料进行考据,说此战仅歼灭日军百余人的运输队,所谓“平型关大捷”是一个吹嘘出来的“神话”。因为事关共产党、八路军的荣誉,身为晚辈军人的记者对此自然格外用心,想亲自做一番考证。
战争时期,狂傲的日军自然羞于承认在平型关前遭到惨败。直到在20世纪70年代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写的《华北治安战》一书中,才承认 “共军的一部,伏击第5师团非战斗部队的补给部队,使该部队受极大损失。”该书强调八路军打的是“非战斗部队”,仍然是在贬低八路军的战斗力。此战中跟八路军交手的果真都是后勤辎重兵吗?笔者找到的几份日方资料对此做了回答。
日本1973年出版的《浜田联队史》记载:“(25日)汽车一过关沟村即与敌遭遇,当即火速下车,令吉川中队向北边高地,内藤中队向南边高地,橘机枪中队协助龙泽中队从中间平地进行攻击。然后敌人以迫击炮、重机枪猛烈射击,兵力看来也比我方多十几倍。尤其吉川中队正面之敌举起军旗、吹起军号,士兵各自扔出手榴弹,反扑过来。我方寡不敌众而毫无办法。”
浜田联队,即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第21联队,文中提到的4个中队,属第21联队所辖步兵第3大队,是结结实实的战斗部队。按日军编制,第5 师团是四单位制(辖4个步兵联队)的甲种常设师团,其1个步兵中队兵力为194人,1个步兵大队的兵力为1091人。这股日军,是我伏击战打响后,从平型关关口方向赶来救援的。第685团对该路日军的阻援战,算是平型关伏击战的外围战斗。
那么,被包围在乔沟的日军又是哪些部队呢?几份日方资料披露了详情。在日本原《每日新闻》随军记者益川所著《大陆舞台上的中日死战》(在《丸》杂志连载)一书,及臼井胜美著《中日战争》(1967年5月25日,由中央公论社印行)一书中,披露当天被八路军包围于乔沟的日军是两支部队:
一部,为日军第6兵站自动车队(即汽车队),共81辆卡车。队长新庄淳中佐与兵站要员6人、士兵15人乘1辆卡车走在队伍最前头;矢岛俊彦大尉率领第2中队176人,乘卡车50辆居中;中西次八少佐率第3中队约110人,乘卡车30辆殿后。则这路日军应超过300人。(据载车上还搭载有数目不详的伤兵)
另一部,为携带衣物、粮食、弹药等物资支援前线的步兵第21联队辎重部队。包括:1、大行李。是一个独立单位,编制约百人。2、小行李,即普通辎重队。携带日军第21联队日常补给,如弹药、粮秣等,共计辎重兵70余人,担任掩护的轻重机枪兵15人。以上两路共计有辎重车77辆(日军第11联队战史中提到日军进入包围圈的包括“大、小行李”队)。3、为了加强自卫能力,派遣高桥骑兵小队(高桥义夫第3骑兵小队)护送,编制60人。4、第5师团情报参谋桥本顺正中佐,乘一辆小型木炭汽车同行,随员约5人。以此计算,这支部队的日军总兵力为200余人。
此外,日本史料曾称:遭到伏击的除日军外,第21联队大行李队中还有约四五百名赶马车的朝鲜籍夫役。据朱德、彭德怀次日发给蒋介石的电报称: “另有一部约四五百人,马数十匹均被我完全包围,因敌死不缴枪,故全部打死”(《朱彭关于平型关战役大捷致南京大元帅蒋电》,1937年9月26日),指的应该就是该路日军含夫役的总数。
据作家萨苏介绍:八路军把这些朝鲜“夫役”记入战果并非错误。由于“日韩合并”和多年殖民教育,“二战”中日军的朝鲜人帮凶颇多。而且在对华战争中,他们经常在战斗紧张时拿枪投入战斗并对中国军队顽抗到底,后来还有大量朝鲜人补充进日军成为日军正规官兵,并以其凶残和纪律败坏而著称。
那么,在乔沟内被伏击的敌方人员,即超过千余人,还不含第685团在关沟附近所阻击的浜田联队第3大队兵力(据《滨田联队史》记,该部当日伤亡 98人)。据日方史料载,第6兵站汽车队方面,矢岛及中西两个中队长率一部逃脱,其余全部被歼,战死者约200人(不含伤者)。其中新庄、桥本两个中佐军官,都在死亡之列!
基于上述分析,平型关大捷中日军伤亡千人应该是可信的数字。
新发现:日军从两头进“口袋”
特别令人惊奇的是,这份资料提到:这两路日军是从两端分别进入乔沟的!其中,前者由关沟村方向进入乔沟西端,这是从平型关前线后撤换防的部队;后者是从灵丘开来,从菜家峪方向进入乔沟东端,是给前线部队补充给养的辎重队。就在两支部队即将在沟内相遇时,第115师发起了攻击。这也许是我方长期以来误将这些日军看成一支的原因。日本随军记者益川在其文章一开始就特别写道:“昭和十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午前,雨中,两件大惨事在这里(乔沟)发生了。”对一场战斗而称“两件大惨事”,是因为倒霉的是两支互不关联的部队。
这一日方资料,也印证了我方的很多记载。比如,为什么在关沟村、老爷庙的日军反扑极其凶猛,我“掐头”的第685团、“拦腰”的第686团战斗相对激烈?因为遭遇到的是兵力较多的日军自动车队,及随后赶来救援的第21联队步兵第3大队。而小寨村以东“断尾”的第687团,则将战斗力薄弱的日军大行李队和护卫小队全歼。
总之,以上史料证明:与第115师交战的并非仅是少量“非作战部队”,而是包括一个步兵大队、一个护卫小队在内的联合单位。在日本,除了其随军记者的个人撰述及遭打击日军第21联队的内部史料,官方修订的战史都对此战的人员损失讳莫如深、一再辩解,因为此战确实令“不可战胜”的“皇军”无地自容。长期以来,我方沿用日方宣传所谓八路军只伏击了其“辎重部队”的说法也可休矣。
抗战时期,日军计算战斗力,都是以一个步兵大队对中国军队一个师。此次战斗,八路军以不足1个整师(第688团因洪水阻隔未参战——作者注),不但歼灭了日军第6兵站汽车队和第21联队大行李队,击毙两名中佐军官,缴获大量汽车、马匹、被服、弹药等军用物资,还对前来增援的一支精锐步兵大队实施阻击,硬是整整3天未让该大队接近乔沟,使我军充分地打扫了战场。这绝对是一次响当当的“大捷”!
让我们再感受一下乔沟伏击战后日军的惨相——“9月28日(25、26、27日三天未能突破我阻援——作者注),龙泽中队得到友军的支援后,勇气百倍再次继续前进,此时遇到意外情景,刹那间,所有人员吓得停步不前。冷静下来看时,才知道行进中的汽车联队已遭到突袭全部被歼灭,100余辆汽车惨遭烧毁,每隔约20米,就倒着一辆汽车残骸。公路上有新庄中佐等无数阵亡者,及被烧焦躺在驾驶室里的尸体,一片惨状,目不忍睹。”(《浜田联队史》载)(余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