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奇闻:底层小吏竟教训自己上司御史中丞

22.10.2014  13:43

  宋御史台有老吏,素以刚正名,每御史有过失,即直其梃。台中以梃为贤否之验。范讽一日召客,亲谕庖人以造食,指挥数四。既去,又呼之,叮咛告戒。顾老吏梃直,怪而问之。答曰:“大凡役人者,授以法而责以成。苟不如法,自有常刑,何事喋喋?使中丞宰天下,安得人人而诏之!”讽甚愧服。

  明冯梦龙《智囊·通简卷三

  御史台是中国古代的监察机构,一直到明朝才更名为督察院,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部门。宋朝的范讽曾任这个部门的官吏——御史中丞。范讽也是一代名臣,脑瓜子聪明,又宅心仁厚,在民间颇有威信,想不到却在御史台被一个小办事人员给教训了一顿。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的御史台有一个小吏,年纪大,级别低,然而,为人刚直,大小官吏都敬畏他三分。尤其是他手里有根梃,也就一棍子,还蛮吓人的。如果哪位长官做错事,他就把那根梃树立起来,不是打人,而是提醒你。

  范讽也领教了一回。有一次,范大人招待客人,亲自嘱咐厨房里的师傅该怎么做,反复指挥了三四次,人家大厨已经进厨房了,范大人又把他喊过来,喋喋不休地叮咛,结果惹急了那位刚直的小吏,把棍子直起来。范讽紧张了,问老人家这是干嘛呢,我叫人烧菜做饭有错吗?

  这位老吏说开了:“凡是像您这样指挥人的,只要把法规告诉他们,责令其成,办不成的话,自然有常用的法规去惩罚,何苦喋喋不休地一一去吩咐呢?范大人你现在还只是个御史中丞,如果运气好当了宰相,治理大宋天下,按照现在的风格,岂不是要把天下人和所有官吏,一个一个地叫过来,告诉他们怎么工作吗?

  范讽听了,十分惭愧,也十分佩服。

  这个故事有两个启发点:第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做管理工作的,只要抓好纲目就行,犯不着跟下属一一去吩咐,手把手地叫他们一一执行,这样不累死老大才怪;第二,在宋朝的御史台,一个官职低下、身份卑微的老吏,居然能这样老大不客气地教训御史中丞,可见宋代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没有戏曲里或宫廷剧表现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