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被提及的朱德妻子贺芝华遭中央特科惩奸

17.05.2014  09:20

  本文摘自《同舟共进》杂志 2009年12期

  从贺芝华其人说起

  笔者曾无意间观看香港凤凰卫视的一个访谈节目,内容是关于朱德元帅的,其中朱德的女婿刘铮在述说妻子(即朱德的女儿朱敏)的身世时提及:朱敏的母亲是贺芝华,朱敏1926年4月出生于苏联,小名“四旬”,因为那年朱德刚好40岁。此后朱敏长期在外婆家寄养,而朱德于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回国,与贺芝华就此分离。1940年朱敏抵达延安,始与父亲团聚--至于贺芝华,节目中再也没有提及。(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人间正道是沧桑》中,孙红雷扮演的中央特科人员杨立青,身手不凡地除掉一对叛徒夫妇,其中被打瞎一只眼的女叛徒的原型,就是贺芝华--编者按)

  在中共历史上,叛徒是十分严重的问题,不仅对中共党组织产生过极大的危害,也对全体党员和革命者有潜在的负面作用。于是,对叛徒的处理也就十分严厉。如笔者不久前看到的一本新书--《十五个叛徒的最后结局》,描述了中共历史上15个顶级叛徒叛变的经过和下场。对于曾参加中共和中国革命的人来说,如果在档案中有曾是“叛徒”的污点,那是等于判了“政治死刑”。当然,如果一些重要人物的社会关系中有人是“叛徒”的话,就可能采取“为尊者讳”的处理办法--如上述的访谈节目,之所以很少交代贺芝华此后的历史,就是避免因陈述曾是叛徒的贺芝华而有伤朱德的形象。不仅凤凰卫视,几部记录朱德史实的重要书籍也多作如是处理。

  笔者治史,颇喜追根究底,并力求揭示真相,遂有以下考察,并确信:以下的陈述,并不会有损朱德元帅之光辉形象,反可彰示历史之复杂与中国革命之艰巨,以及大浪淘沙的恢宏历史场景。

  肖菊芳、陈玉珍

  朱德早年的几段婚姻,是中国妇女苦难历史的浓缩。

  在家乡四川仪陇时,为了反抗世俗的娶有钱人家姑娘可得一笔陪嫁的风气,受新思想影响的朱德发誓要与受过教育的女子结婚。多次拒婚后,他离开家乡,前往成都报考了一所高等师范学校。1912年秋,朱德投笔从戎,赴云南讲武堂,在此期间娶了一位昆明师范的女生,即芳龄十八的肖菊芳。

  肖菊芳是朱德在滇军中一位朋友的妹妹,出生于积极参加维新运动的知识分子家庭,是一个诚实且思想进步的姑娘,没有缠足。当时朱德已是云南讲武堂的青年教官,许多人都很关心这位少校的婚事。在朋友的巧妙安排下,朱德到肖菊芳家拜访,肖马上就对这位年轻英俊的少校产生了好感,并羞答答地同朱德说了一席话--这在当时是相当“革命”的举动了。不久,朱德同肖菊芳结婚了。婚后的肖菊芳仍住学校集体宿舍,朱德也依旧住在讲武堂,整日带兵操练,他们只能在星期天团聚。

  1916年初,朱德随讨袁护国军第一军北征,开往家乡四川。这时肖菊芳已经怀孕,也许是思念丈夫,朱德出征后不久肖菊芳就坐着轿子来到四川泸州,租了一所住宅,与朱德住在一起。9月底,肖菊芳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保柱”(即朱德唯一的儿子朱琦)。据说孩子出生数月后,肖菊芳患了类似赤痢的热病,不久就去世了。不过,另据《朱德年谱(新编本)》记载,肖菊芳是在1919年6月24日去世的,当时朱德哀痛之余写下了一首悼亡诗:“草草姻缘结乱年,不堪回首失婵娟。枪林弹雨生涯里,是否忧惊避九泉?

  正所谓“草草姻缘”,朱德带兵转战各地,肖菊芳还在云南时(《朱德年谱(新编本)》之说),朱德已在四川另有家室。又据说:肖菊芳病逝后,许多人劝朱德再婚,朱德想到没有母亲的婴儿需要有人照料,也就同意了。参加护法战争后,朱德由另一位朋友自荐其妹,娶了一位“老姑娘”,即21岁的陈玉珍(贞)。

  陈玉珍(贞)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夺人风度,而最吸引朱德的是她的端庄、沉着和自信。陈玉珍(贞)出身知识分子家庭,曾在四川南溪简易师范学校读书,据说还参加过反清、反北洋军阀的活动。这对夫妻还有许多共同的爱好:读书、音乐、莳花,陈玉珍(贞)此后虽没有生育,却对朱德亡妻的孩子视若己出。与陈的结合是朱德参加中共之前最浪漫和温馨的岁月了--在那穷兵黩武的年代,朱德的三口之家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当地许多有进步思想的青年,常到朱德的寓所聚会,他们研究中国的社会,探讨关于民主、科学、民族和种族平等的问题,为此陈玉珍(贞)还布置了一间精致的书房,搜寻了一些关于俄国十月革命思想及民族平等的宣言等题材的书籍和小册子,还订阅了《新青年》、《新潮》等杂志。此外,由于两人的兴趣和爱好相近,陈玉珍(贞)还精心为朱德选购了《诗经》、《水浒》、《红楼梦》、《三国演义》、《孙子》等大量古典书籍,其中有许多还是珍贵的清刻本典籍,为此她还买了两个漂亮的书柜,并把这间书屋整理得井井有条,成为朱德平日十分喜爱的一个地方。朱德在这里大量地阅读,后来其中的一些书由泸州市图书馆收藏(大致有1500多册),上面还保留着许多朱德读书时的批语。后来朱德曾回忆与陈共同生活过的日子,他说:当时“封建的社会习惯在四川还很顽固,可是我的妻子和我,还有我们的朋友,对它全力攻击。我们多数人像西方知识分子那样生活,组织聚餐会--在这种场合,男人和妇女以平等的地位交往。男人们把他们的妻子和姐妹带来,而她们也生平第一次学会了与没有家属关系的男人讨论问题”。(《中国元帅朱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