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金陵画派五老作品再次齐聚北京展出

27.10.2015  11:36
原标题:新金陵画派五老作品再次齐聚北京展出

原标题:对当下美术界浮躁之风是一剂清醒剂

芙蓉国里尽朝晖(国画) 48.5×68.7厘米 1964年 傅抱石

江南曲(国画) 68.4×67.5厘米 亚明

南京梅花山(国画108×67.5厘米 1965年 魏紫熙

太湖之滨(国画) 67×155厘米 1966年 宋文治

钢城秋晨(国画) 77×139厘米 1960年 钱松喦

新金陵画派”不仅是江苏现代标志性的绘画流派,也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继承传统、实现创新的标杆之一。傅抱石等艺术家力行贴近生活、贴近时代,到大自然中去感受、写生的创作道路,创作了一批既有鲜明时代气息又有独特民族绘画特色的新山水画作品,显示了传统中国画在反映社会主义建设生活、反映新时代面貌的突出成就,树立了中国画创新的榜样。“新金陵画派”进行的现实题材主题创作被作为经典流传下来,不仅在当时全国画界产生重大影响,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启示意义。

在10月20日举办的“江山多娇——江苏省美术馆藏新金陵画派精品展”主题论坛上,邵大箴、马鸿增、尚辉、王镛、刘曦林、左庄伟、赵力忠、丁涛、郑工、王雪峰等学者和江苏省美术馆副馆长赵治平、张兴来等围绕新金陵画派的艺术特色、发展脉络和启示意义等话题展开讨论。

成熟画派的典型案例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邵大箴认为,新金陵画派的特点是强调写生,同时也强调研究传统,二者的结合非常重要,如代表人物傅抱石就是同时是具备综合艺术修养的大家。而关于新金陵画派表现新气象,“太为政治服务”等批评,邵大箴认为今天必须辩证地、历史地分析,上世纪50年代,人们对于国家、社会变革的那种心情是现在的年轻人体会不到的,不能简单地用“为政治服务”加以否定。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华书画家》总编辑王镛也认为,新金陵画派20世纪60年代在中国画坛崛起,可以说撑起了新山水画的半壁江山。一个成熟的画派应该有一个创作宗旨,傅抱石提到的“思想变了,笔墨就不能不变”实际上概括了新金陵画派的宗旨,就是“思想求新、笔墨求变”,或者说“内容求新、形式求变”。画家们当时是自觉进行思想改造,并不是迫于政治压力,勉强画一些粉饰太平的作品,他们是真心热爱当时的新中国。王镛认为,在今天各地纷纷打造画派之时,应该以新金陵画派作为典型案例,衡量现在所谓的画派是否合格。新金陵画派的展览和研讨有着现实针对性和启示意义,对于遏制当代中国美术界打造画派的浮躁情绪是一剂清醒剂,从中应该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画派、什么是成熟的画派。

新金陵画派高度难企及

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左庄伟提出,新金陵画派最大特点是接近时代、反映生活,对传统既有继承又有发展。此外,新金陵画派主要局限在山水画范畴,不包括纯粹的人物和花鸟画。今天一些人自诩为新金陵画派,其实相差很远,学术界应该对新金陵画派正本清源。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刘龙庭也认为,一个画派要占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真正立得住,才能出现傅抱石这样的大家,出现亚明这样的领导,出现钱松喦的“老来开花”,魏紫熙的人物、山水多方面见长,宋文治作品的雅俗共赏。

中国美术馆研究员刘曦林认为,新金陵画派画家不仅形成了群体的、一致的美学追求和艺术观念,同时又有自己个性化的发挥,这在共性审美需求压倒一切的时代是十分不容易的。他认为,新金陵画派有着强烈的“为人民大众”的山水观念,同时在创作上,像傅抱石又能画得十分尽兴,能够写意。“我们今天还在靠照片,拘泥于写生和外物的造型,没有达到当时的高度。”刘曦林说。

美术》杂志执行主编尚辉说,自己虽然曾在江苏省美术馆工作,但此次展出的很多作品并没有见过。可见江苏省美术馆近年在新金陵画派的收藏研究上又下了一番苦功,所以今天才能在中国美术馆比较全面地呈现这五老的作品。结合展览的启示,尚辉提出,在新金陵画派之后,不少画家学习二万三千里写生,为什么那些画家没有成功?学习这样一种模式的人,有没有新金陵画派的高度呢?“新金陵画派‘思想变了,笔墨不能不变’的口号对老先生来说是合适的,但对年轻的山水画家来说也许是不恰当的。今天更多的画家对传统了解不多,传统功底也比较浅薄,问题的关键变成有没有传统、能够用多少传统的语言去表现当代生活。”尚辉说。

一个画派不可能无限期存在

南京艺术学院教授丁涛认为,现在研究新金陵画派,至少有四个问题需要回答:为什么画?画什么?怎么画?画成什么样?从新金陵画派的画面中很明显地可以看到,他们是在为人民大众、为理想、为国家发展服务。“今天不少画家的动力是为了人民币,那个时候这些老先生画画是不卖钱的,全是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个社会的认识,仔细去看这些画,是真情、激情融合在一起,而不是为了一己的名利。

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赵力忠也认为,今天的艺术家缺少的是新金陵画派老艺术家的这种创作态度,首先要能坐得住,特别认真地对待艺术创作,还要善于动脑子,确实对艺术本身进行认真思考。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郑工还提出新金陵画派跨地域写生创作对于现代社会区域性画派文化空间界定问题的启示,同时他也提出新金陵画派的后续影响和传承趋势等值得学术界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江苏省美术馆学术顾问马鸿增提示,今天应该客观看待新金陵画派,有人否定新金陵画派,认为新金陵画派不是今天艺术家创作的财富,而是包袱,似乎被新金陵画派压得抬不起头。同时也有一些人钻到这个大旗下,抬高自己的身价。马鸿增认为,一个画派不可能无限制地传下去,很多是到第二代就只能算是“传人”了,画派不可能无限期存在,历史上也是这样的,这不是悲观的论调,而是它也需要发展。

傅抱石没有留下遗言,钱松喦在病床上最后留下来的话是‘春蚕到死丝方尽’,他80多岁时加入中国共产党,这种真情现在的年轻人也许理解不了。现在有些人尽管还想模仿他走这条路,但是没有这种感情,所以走不通。亚明去世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在中国画创造上没有搞出一点名堂是最大的遗憾’。他希望自己能达到的高度远远没达到。这些人没有认为自己是大师,而新金陵画派也还有很多值得研究的问题。”马鸿增说。(记者 朱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