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还能承受多大压力？

[ 摘要 ]MH17空难发生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多个国家暗示称，是俄罗斯向乌克兰东部的亲俄分离分子提供武器才酿成空难悲剧，俄罗斯总统普京需要负起责任，以往强硬的普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围剿包抄”。

强大压力下普京已经低头

细心的媒体发现，事发至今，以往强硬的普京现在已经在低头了。他前些天特地跑到全俄东正教大主教基里尔那里为和平祈福。这跟几个月前的普京比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愿意敦促乌东武装分子谈判已经是普京在近些天一直重复的立场。在乌克兰危机爆发之初他觉得乌克兰找不到可以与之对话的对象，现在倒是部分逆转了这一立场。

连西方媒体都开始呼吁，对普京的批评要克制。英国《卫报（The Guardian）》专栏作家、前BBC驻莫斯科记者罗克斯?伯勒（Angus Roxburgh）撰文称，想要知道普京的脑袋在想什么是异常困难的。但是在看了他最新就有关马航空难事件发表的电视讲话后，“我被他的形象吓到了”。

视频录制的很仓促，在早晨1点40分发布，在这之前，普京已经接到了世界各国领导人的电话，威胁称如果不迫使他在乌克兰东部地区的代理人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安置马航MH17航班受害者的话，他将受到报复。

罗克斯说，西方国家需要对普京施压——但要施加正确类型的压力。“如果说有什么是在我与俄罗斯官员3年亲密工作的时间里学到的话，我觉得是：普京厌恶被外人指指点点，而且他往往会对所有的批评予以强烈反击。普京从来没有答应西方的要求来顺从批评。相反，普京很多时候都是做着与西方社会要求的相反的事。”

所以卡梅隆首相上周末在表达对俄罗斯进行制裁时也提出“必须保护乌克兰地区说俄语的少数民族”的作法是正确的。当然，普京低头的姿态是很明显的，他要的只是谈判桌上的利益和尊严。

西方制裁让俄寡头放不过普京

普京怎么会变化这么大？这倒是得“赞许”一下西方的经济制裁，制得够准。制裁让“俄罗斯石油”、“诺瓦泰克”这样的大公司无法在西方融资，制裁连带的俄主权信用被降低则让俄公司在西方贷款都困难起来。上半年俄资本外流超过去年全年，这会让普京更揪心。普京身边的寡头们财富没有一个不缩水的，他们怎么可能不通过各种渠道跑到普京耳边“吹风”？

超高支持率是普京“法宝”

当然，普京面临的不止是压力。在马航MH17坠机事件发生后，普京的国内的支持率反倒到了一个新的高度——83%。全俄社会舆论调查中心总经理费奥德罗夫在周末透露，俄罗斯是个大国，每天都会发生各种不同大大小小的事件，从大事发生到领导人支持率发生波动，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此前该中心公布普京的支持率是在5月份，当时这个数字为85.9%，达到了最近6年以来的最高值。而据美国民调机构Gallup公布的最新数据，普京当前的支持率为83%。尽管这一数字较此前的85.9%有所回落，但仍处于普京执政历史的峰值期，也是世界上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普遍难以达到的一个高度。

可以说，克里米亚的“回归”更是让生性自豪的俄罗斯人感到这是一次不动干戈的“收复失地”，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认可克里米亚公投，不枪口一致对外，就会被同胞贴上“不爱国”的标签。而普京从自己的第一个总统任期开始，就下了大力气培养青少年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自豪感，直到今天，爱国主义仍然是俄罗斯教育的重点价值导向，而当年接受教育的那部分少年如今又正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在这种背景下，再加上普京本身的群众基础和个人魅力，支持率扶摇直上是顺理成章的事。

俄乌间不会出现大规模战争

22日，在坠机事件和乌克兰东部事态发展至紧要关头之际，普京召开了一次引人注目的安全委员会会议。会上，他做出非常重要的表态：“现在并不存在对俄罗斯领土主权的威胁”。但是，在乌克兰东部亲俄武装分子问题上，普京没有像西方希望的那样明确表示放弃他们。

普京过去19次安全委员会会议只有1次包含了公开讲话环节，这次是第二次。可见，普京向外界传递信号的目地非常强。而且这次会议之前，俄各界造势称这次会议将会有“关乎命运”的表态，但这一预期却落空了。这次表决没有把“坠机元凶”的帽子扣到乌东武装和莫斯科头上，只是要求乌克兰和乌东武装坐下来谈判。结果，全票通过。

表决之后，普京就开会了，而且没有什么刺激性表态。可以设想，若那顶帽子扣上了，普京不会这样温和的。这个帽子可是非同小可，等于是直接将乌东武装划为恐怖主义势力，而且将俄说成是与恐怖主义为伍的国家，接下来便可以以此为由变着花样搞俄罗斯了。如今普京那句“现在并不存在对俄罗斯领土主权的威胁”，可谓是交了一个底，俄乌之间不会出现大规模战争了。（本文作者为俄罗斯时政问题研究者方亮、前俄新社编辑高懿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