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写王妃省亲是顾忌文字狱

24.10.2014  12:56


落脚西山正白旗

  正白旗营子位于香山脚下,卧佛寺旁。正白旗旗籍中,有本事的人都在外面当官或当差,最无能力的才窝在营子里吃那点最低的生活费。曹雪芹带着小文君无处去,只好退到他最后的人生落脚地。曹雪芹居住的小院和整个正白旗营子,都掩映在绿树丛中。每到深秋季节,漫山遍野的绿树叶都变成黄色,远远望去,一片杏黄,十分壮观。为此,这里以前被称为“黄叶村”。

  曹雪芹把家安置好,便带小文君去见曹霛哥嫂。他们相见非常亲切,今后能生活在一处互相关照,也是一件好事。嫂子在做针线活,小文君很新鲜,主动要求向嫂子学。

  霛哥说:“二弟过来,让她们学针线,咱们说说书稿的事。”曹雪芹自然高兴,马上凑过去。霛哥说:“你这一次扩写大修得非常好,从补天顽石起首,让石头幻行入世,到红尘中去享受荣华富贵,经历磨难挫折,然后石归山下,将经历刻在石上,才有此书。那书中宝玉既是石头,石头就是宝玉。我坚持此书名用《石头记》,也正是因为此。这本书的大架构有了,写法也很新颖别致。我想,你在立意上还得再上一个台阶,把笔尖伸得更远更深一步。”听到此,曹雪芹大感兴趣,急切地问:“请霛哥明示,我这儿正发木着呢。”“我意是你写出两个极端来。先写宝玉极其富有,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再写宝玉这一豪门一败涂地,贫穷衰败到极端,穷得行如乞丐。这样,用大起大落展示人生的艰难坎坷和世事的诡谲多变,以及防不胜防的险恶难测,让人读罢能够掩卷深思,有个嚼头,这部书就可算上乘之作了。”曹雪芹连连点头说:“太好了,有霛哥的点拨和批书,这本书一定会更好,书中的富豪程度我的确没敢放开写。”曹霛说:“当然,咱家几次接驾的事是万万提不得的,决不能把辫子再递给皇上让他揪住,那文字狱之灾也是十分厉害。我是想,可以变通一下,咱姑母不是王妃吗,就写宝玉的姑母是皇妃,皇妃省亲时,那排场也是极尽天下富贵的。”曹雪芹恍然大悟,惊喜道:“霛哥是说,以接驾之实,写省亲之虚?”“然。二弟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好啊,这真是好主意!曹雪芹又坐不住了,马上找霛哥要书稿,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写。

  霛哥又说:“先别急,我还有话要说呢。这富贵的极端写足后,切莫忘记后来贫困的极端也要写足,那样才有冲撞力。”“好,霛哥想得真周全,我这就去增写。”这一次扩写大修,已经是第五次较大动静的增删了。

  曹雪芹对霛哥提出的建议进行推敲,力求用最好的方式凸显新的立意。曹雪芹点灯熬油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回头一看,爱妻不知何时已和衣躺下,微微鼾声透着香甜。曹雪芹真想去抚慰妻子,可再看一眼稿子,那元春省亲的构思还没完善,今日若撂下睡去,明日还如何接得好?曹雪芹叹口气,又拿起笔来。鸡叫声此起彼伏时,曹雪芹眼睛发涩,头脑发热,这才放下笔,也和衣睡下,悄悄地躺在妻的身边。

  这一次大修改,连续进行了将近一个月,每日足不出户,困了就睡,睡醒就写,日夜兼程,最终总算比较满意地完成了。看着那一大摞书稿,曹雪芹心里说,这本书若放进历史的书架,将会是在什么位置?文章要追求完美,就得改,反复地改。曹雪芹闭目想来,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这部书若再不能整到精致,不是白到人间走一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