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悲喜人生:借做总督幕宾机会刊印红楼梦

31.10.2014  13:52

  两江总督寻雪芹

  小文君的突然去世,可把曹雪芹闪得不轻,他从此带着心爱的儿子,又当爹又当妈,每天吃饭时,都不忘给小文君盛一碗饭,拿一双筷子,每天都在想念她。曹雪芹觉得对不起小文君,让她跟自己过了几年清贫日子。她出生于官宦之家,后又嫁到王府,一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来西山忍受清贫,都是为了他。

  为怀念小文君,那“悼红轩”的斋名,曹雪芹重新起用,书写一纸端端正正地贴在墙上。只是这一贴不要紧,曹雪芹凝神看着那三个字,从字中竟走出几个女子来,一个个悲悲切切,那分明是查阿芳、翠环、香玉,还有小文君。曹雪芹心中很难过,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一本《红楼梦》写了十余年,修来改去无数次,曹雪芹最该写、最想写的,其实就是这几位女子啊!可他一直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言,害怕授人以柄,害怕文字狱。

  曹雪芹对书稿审阅、修改得很仔细,改着改着,便不耐烦起来。他想,我写书的本意是什么?若将这样一本大书改得只字碍语都没有,那可能吗?书中写的是贾家这一豪门大族,由盛到衰的历史过程,又写宝玉与众多女子的情事,因对爱情痴迷而最终不能获得自由,加之家庭破败所导致的一连串悲剧。这种日落西山江河日下大厦倾倒秋风落叶般的文字,通身都是“”,改什么?要想没有碍语,只能把《红楼梦》烧掉!

  曹雪芹渐渐明白了,他写的这一部大书,是通部都有碍语的书,其实就是在写碍语嘛,不是在写颂扬功德的邀功之作嘛!不过,曹雪芹也清楚地知道,书与人一样,都要设法生存才是。鸡蛋不可碰石头,该迂回时要迂回,该隐蔽处要隐蔽。针不可拔掉,该加处还要加,只是要藏在棉里,别露出针尖为是。多放烟雾,多施诡谲,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如给赫端的那四幅“鸡芭狗石”画儿一样,让其模棱两可哭笑不得。为人要老实,对老实者老实,对不老实者岂能还老实?为文要狡猾,该狡猾时不狡猾怎么成?自有这一见识后,曹雪芹在后来的《红楼梦》增删中,隐笔暗写处就更多了起来。

  乾隆二十四年初夏,一件意外的事情,突然落到曹雪芹头上。一天,一位官差打扮的人找上门来,开口竟是久违的江宁口音。曹雪芹一阵惊喜,倍感亲切,急忙拉来者坐下叙话。原来,此人是两江总督尹继善派来的官差,是专为寻访曹雪芹而来。官差说,督府尹大人求贤若渴,非常希望曹雪芹南下去总督府衙做幕宾。官差说,尹大人经常提及曹家,说与曹家有通家之谊。尹大人与江南文人常论及曹寅的功绩,更称赞曹寅在诗词戏曲方面的造诣。尹大人经多方打听,始知有个叫曹雪芹的是曹寅之后,在京城诗画界颇有盛名。尹大人闻听后,立即派他来京邀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曹雪芹很是惊喜。他知道尹继善的为人,是位爱民如子的清官。他想既然尹大人派人千里迢迢找上门来,说明尹大人的确求贤若渴。曹雪芹也隐隐觉得,此次去南京,可以顺便试办两件事,一是再看看表妹李阿芳,二是寻机为《红楼梦》刊印问世找机会。于是,他决定前去。

  曹雪芹把湉儿寄养在霛哥家里,便随差役上了路。船顺着大运河南下,路过淮安时,曹雪芹上岸去找李阿芳,却被告知表妹夫吴文泰已死,李阿芳与女儿去了南京,但没有详细地址。曹雪芹很失望,万般无奈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