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汉堡包”不虐童 难道民众该无所不知吗?

30.11.2013  12:16

我给《话题2013》写的专题《中国儿童伤害》已经完工,可是虐待儿童的新闻还是层出不穷:合肥一婴儿诊断死亡送至火葬场时复活,上海一婴儿被大伯母杀死藏匿洗衣机中……今天又爆出了“长沙10余幼儿叠3层人肉坐垫 老师坐上方”的事件。

面对自家小孩被压在“汉堡包”的最底层,不少家长群情激奋,而园方解释,这仅是一项培训课程,“在上海等地很普遍”云云。

新闻后的评论,谴责幼儿园的固然有之,为老师辩护的也不乏其人。从常理推断,这张引发争议的“汉堡包”照片,并非像去年的浙江温岭或太原幼儿园虐童案那样暗地进行、只是由于QQ空间或监控资料曝光才为家长所知,而是由幼儿园老师即时、公开地发布在家长联系QQ群里,表明园方自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一项安全的、正大光明的课程。

这项课程究竟会不会对儿童造成伤害?这需要运动学专家和育儿专家作出回答。但我们可以思考的问题是:这场冲突是怎样酿成的?能否避免?

依据常识,幼儿园不会公开地虐待儿童,同样依据常识,肯定有诸多家长无法在尚未得到解释与保证的情形下,坦然接受“汉堡包”这样的课程。“汉堡包”这项课程的目标、意义与安全度,园方应该比家长更了解,因此,双方存在着信息不对称。对于孩子的安全与培养,园方与家长存在着契约关系。也就是说,园方应该尽量避免因信息不对称引起的猜忌与抵触。

园方应该在“汉堡包”课程开设之前,就向所有家长作出说明与解释,打消家长的疑忌之心,而不是在冲突发生、公开之后,才以“召开家长会”作为应对。

再说个常识:很多私立幼儿园这方面做得比较好,不管是活动、课程,还是食谱、卫生,都事先向所有家长公开,让家长可以便利地监督,有可能也起部分家长疑虑与不满的地方,也会及时加以说明。而不少公立幼儿园,就会像本次新闻主角长沙师范学院附属第一幼儿园,事前不说明,事后不道歉,还总是摆出“你不懂”的骄傲面孔。

这让人想到近两年频发的伤医事件。很多医务人员特别委屈,觉得一是病患“花钱就该治好”的心态不对,二是一些害群之马造成医生名声下滑。然而也必须指出,在医患双方信息严重不对称的前提下,医院尤其是名声大病人多的三甲医院,解释说明、心理疏导,并没有获得足够的重视,更不用说专人负责。手机厂商、软件开发者尚且一天到晚将“用户体验”、“界面友好”宣之于众,事关生老病死,怎能坐待患者久病成良医?

这甚至也让人想到近年连续爆发的各地抵制PX项目。虽然事后总有专家强调PX项目不足以对当地民众的健康造成威胁,但民众抵制的重要动因,是政府并未在事前完成足够的解释工作,更别说像节日调休那样,交由全民做一个哪怕形式上的问卷调查。难道民众该无所不知吗?

公立幼儿园、三甲医院、政府权力,都是时下的稀缺甚至是垄断性资源。而且,用户的感受并未或很少与其从业人员建立起直接的、有效的联系。所以,那里的傲慢比较常见,那里的决定显得粗暴,然而弱势一方的怒气也会累积,社会的不和谐因素会由此上涨,如之奈何,愿有司者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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