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菲 窦唯也是传奇

30.04.2015  12:17

  前几天窦唯坐地铁被偷拍,因为发胖、谢顶,成了热门话题,几天来,各种文字和评论一直在热传,惋惜(或责怪)他不珍惜自己、“不体面”者有之,撑他而指责网站者有之。昔日的音乐风云人物,现在出现在娱乐新闻里,只是“王菲的前夫”,让人感叹娱乐小编的无知(或故意)之余,还要叹声岁月无情。年轻一代有所不知,身为音乐人的窦唯,根本不需要是谁的前任,他本身就是一个很牛的存在。多年来,在音乐的路上,他一直多产、一直多变———如果中国有摇滚名人堂,窦唯绝对会占据一席。

  1988年,黑豹创始人之一的丁武离开乐队另组唐朝,窦唯加入,成为黑豹主脑。他在乐队的短暂3年,正是乐队最辉煌的3年,他创作的《Don'tBreakMyHeart》、《TakeCare》成为黑豹的代表作,直到现在还在被传唱,黑豹成为全球销量最高的华语乐队,窦唯功不可没。1994年,香港红磡“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大获成功,成为传奇,彼时早已单飞的窦唯,与张楚、何勇一道,被封为“魔岩三杰”,成为中国新时代摇滚的旗帜;他的单飞唱片《黑梦》也有惊人的销量;同年,他在香港摇滚音乐传奇场地“高山剧场”,与大神Radiohead同台作暖场演出。这些故事,现在说起来,像是传奇。

  提起“三杰”,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是“张楚像诗,何勇像酒,窦唯像散文”,这种散文般的精致在窦唯的音乐中一直存在,而且不断蜕变形态:《艳阳天》和《黑梦》一黑一白,成为日与夜之间的对照;从1998年的《山河水》开始,他的音乐越发形散神不散,歌词越来越“含糊不清”,文字的地位逐渐“退化”得不重要,甚至连歌名也不重要,一切化在音乐中。《口音》等唱片的作品没有曲名,只用“1、2、3、4”的序号代替,《箫乐冬炉》里的《41’51》甚至直接用曲子时长作歌名。

  多年来,窦唯与不同音乐人合作,张亚东、译、不一定、FM3,直到最近的莫西子诗,他一直都保持旺盛的创作力;他跨越的音乐领域非常广泛,“”的电子,“不一定”的自由爵士,到两年前的《殃金咒》,整张唱片就是一曲长达45分的、直落的金属乐,任性而又自我。风格上,远离流行音乐框架,仙气十足。如果要评选中国音乐先驱,在电子音乐、ChillOut、后摇、Fusion等范畴,窦唯都排在前列。他以特立独行的姿态,肆意行走在无疆界音乐世界里,音乐中的中式古老禅意就是他的独特签名。

  在音乐中,窦唯是无求的隐士,凡事淡然处之,但当面对媒体和世俗的真实世界时,却是笨拙、冲动且愤怒的———在香港,他泼了狗仔一身可乐,在北京他烧了记者的车并因此被拘留,在舞台上他痛骂丁武,在受访时他发出类似呓语般的“阴谋论”,现实中的这个窦唯,跟音乐中那个祥和无争的他成了分裂的两极。

  王菲当年巡演,窦唯作为乐手常伴身边,有时还会带上当时还很小的窦靖童。到了今天,她在云南奔跑,他在地铁喧闹———新闻标题里,这个几乎成了传奇的音乐人,只是王菲的前夫。暮春泛起秋色,叫人道声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