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李元婴的另类人生

　　□张启予

　　李元婴是唐高祖李渊第22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贞观十三年(639年)受封滕王，赐实封八百户，两年后授金州(今陕西省安康市)刺史。他生活放浪而没有节制，骄纵失度，受到唐高宗李治的责罚。永徽4年(652年)，高宗李治将李元婴调任苏州刺史，但当年冬季又调任洪州都督。他在南昌绘蛱蝶，重文士，做了一些可圈可点的事。

　　李元婴生于帝王之家，从小便受到宫廷文化艺术的熏陶。成年后，他所画的蝴蝶或飞或立，姿态万千，栩栩如生，世人都以一睹为快，因而享有“滕派蝶画鼻祖”的美誉。根据宋朝人的记载，他画的蛱蝶有“江夏斑”“大海眼”“小海眼”“菜花子”“村里来”等品种。他能将各种蝴蝶的特征，逼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说明他经常研习蝶画技艺，这决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

　　在唐朝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一书中，有关于他从事书画艺术创作的记载：“滕王元婴，亦善画。”宋朝人在《宣和画谱》中记载稍详：“滕王元婴，唐宗室也。善丹青，喜作蜂蝶，朱景云尝见其粉本，谓能巧之外，曲尽精理，不敢第其品格。唐王建作宫词云，传得滕王蛱蝶图者，谓此也。今御府所藏其一。”王建是唐朝诗人，其宫词有“避暑昭阳不掷卢，井边含水喷鸦雏。内中数日无呼唤，柘得滕王蛱蝶图”的诗句。

　　李元婴对文人志士很敬重，常和他们往来。洪州高安县(今江西省高安市)人李思元，字文成，性好读书，擅长诗文，品行高洁，十六岁时便考中了进士，授文林郎之职。元婴很敬重他，并请他入王府作客，还拜他为师。南昌有一位贤妇叫罗文姬，十六岁时嫁给本县生米郑叔量为妻。后来丈夫病危，临终前曾握着她的手说：“汝盛年当嫁。”不久丈夫去世，她发誓不再嫁人，而且以墨涂脸，自断饮食达七天之久。等丈夫的丧事办完后，她也自缢而亡。死前作《自誓操》曰：“天无二日兮，天道之常。女无二夫兮，人道之常。从一而终兮，初心不忘。愿与同逝兮，裂此刚肠。”对于她的行为，现代人是很难理解的。但在封建社会里，人们奉行的道德标准是男尊女卑，夫为妻纲，女人必须“三从四德”，因而她的行为倍受人们赞赏。滕王李元婴听说罗文姬的死节之事后，特派邑人杨怀秀为赋哀辞，以羊酒进行祭奠，并作《旌节辞》彰其节。

　　李元婴在南昌也做出了一些荒唐事。据《新唐书》记载，他看见典签崔简的妻子郑氏花容月貌，十分漂亮，想招她为王妃，竟然动起手来，被郑氏以鞋击面而鲜血直流。这时他才对自已的行为感到羞耻，十多天没有去衙门视事。因为他对自己的行为过于放纵，严重影响到了皇家的声誉。他在洪州只当了两年的都督，又被高宗谪置安徽滁州。关于他在南昌的行为，后人多有公正评价。明朝江西布政使陈文烛，对他的评价说得简明扼要：“滕王阁者，唐高祖子元婴建也。永徽中，都督洪州。工书法，妙音律，喜蝴蝶，选芳渚游，乘青雀舸，极亭榭歌舞之盛。以王而名阁，系封于地也。”清朝翰林院修撰刘绎也说：“夫是阁也，创自滕王元婴，不过聘游观，供宴赏已尔，非有流风善政足系讴思。”荒唐王爷李元婴，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匆匆而走的过客，没有给后人留下多少记忆。只有他创建的滕王阁，与南昌悠久的历史文化熔合在一起，留下了灿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