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盛满童年乐

31.05.2016  11:11

  □鲁珉

  背篓是从前鄂西山区主要的负重工具,这是由于山大路窄而选择的最好方式,不像现在,公路都可以通到农户家门前。

  我家的老屋是一座天井屋。天井屋的厅屋很大,两边的墙壁上挂着背篓、竹篮、簸箕、撮箕,还有斗笠、晒席等物品,基本都是竹制品。因为竹子在鄂西山区满山遍野都有,所以篾器在农村就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器具。

  儿时的父亲在外乡教书,记忆中家里有大大小小的背篓十几个,全都是父亲在寒暑假时编做的。每次父亲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背篓里总是装得满满的。还没等父亲完全放下背篓,我和弟妹就开始抢着翻看父亲又带回些什么好吃的。

  我们兄妹最喜欢吃的是那种用淡红色纸包装的桃片。我们总是小心地撕开外面那层纸,再一小片一小片掰下散发着糯米清香的桃片,放入口中,都舍不得嚼,而让桃片慢慢在口中融化,那种味道似乎还残留在口中。吃完桃片,那包装的纸还舍不得丢掉,整整齐齐叠好,放进一个小木盒里,不时拿出来叠成纸飞机或是纸角角来玩。

  父亲虽然是教师,但那微薄的工资根本不能养活一大家人。记忆中的父亲只要回到家里,就和母亲上山,或挖药材,或捡橡子,用背篓背回来晒干后卖到代销这社,换回如煤油肥皂之类的物品。

  鄂西山区的山非常大,那些生长药材的山都是些树木遮天、灌木丛生的地方,山上根本就没有路,只能在荆棘间行走,上山挖药材的艰辛可想而知。我上小学五年级时,得了严重眼病,差点失明。为看好我的眼睛,父亲找亲戚找同事借了很多钱。为了早日把借的钱还上,父亲只要放假,都会去山里挖药材去卖。

  有一次,为了给我们买学习用具和筹足学费,父亲和母亲听见鸡叫了,就起床去山里挖药材。那时没有钟更没有手表,月亮很亮很亮,父亲就和母亲出发了。后来父亲说,走到山里,天上挂着的仍然是一轮明亮的月亮。于是,他们就坐在一条小沟里等天亮。父亲不时拿出烟来抽,直到一包烟都抽完了天也没亮,至少在那小沟里等了四五个小时天才亮。

  父亲背篓里有时还会带几本小人书回来,记忆中样板戏的小人书最多,《红灯记》《智取威虎山》,也有《智取生辰纲》《小兵张嘎》。每次父亲带回那些小人书,家里一定是挤满了小伙伴,等着我先看完后好借给他们看。

  到了收获的季节,背篓便更忙碌了。麦子、稻谷、苞谷、花生、黄豆等等,一篓一篓地往家里搬回来。记得那些夏日的午后,四周静悄悄的,稻场上的谷子静悄悄地在阳光里躺着。父亲放假在家了,不做事时总是边看书边喝茶。母亲坐在屋檐下,缝补着衣裳。

  我和弟弟便把背篓倒过来用一根木棍顶起来,木棍下端拴一根长长的绳子,背篓下面洒一些麦子或是谷子,远远地躲着。当麻雀扑棱棱飞到背篓下啄食时,我们便猛地把绳子一拉,背篓瞬间便落下来,希望能够盖住几只麻雀。虽然从没罩住过麻雀,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现在想来,那幅画面,真是静美而温馨。童年的记忆里风和日丽。背篓的光阴里,印记着父亲母亲的容颜与汗水,写满了我儿时的幸福与甜蜜,更是装满了我童年里那些欢乐与笑语。

让协商文化飞入寻常百姓家
  “培育‘赣事’好商量品牌,在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上,政协新闻网
解决烦心事 笑迎高铁来
● 本报记者 熊灵 通讯员 曾志明 谢建春 政协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