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悲喜人生:废寺留诗 张宜泉同韵相合

30.10.2014  13:04

  广泉废寺留诗名

  张宜泉又说:“自元至明数百年来在北京建都,广造宫殿楼宇,需用大量木材,说不定这些树就是那时被砍伐的呢。因树被大量砍伐,毁掉此处的灵秀气,名泉也一个接一个地先后干枯掉。这广泉寺失去了灵秀之气,无树无泉,怎能不破败呢?

  曹雪芹连连点头,赞成这一推论。但他又有新的发现:“若按此推论,此寺大有可能受过血光之灾,也许此庙就是官兵所毁,扒走梁柱去盖宫殿。寺内僧人奋起反抗,被围困在殿后惨遭杀害。如此推断,颇合情理。

  此时,曹雪芹心潮汹涌澎湃,激动不已。张宜泉还在说什么,他已听不进去,脑海里只在想象古寺过去的场景。一首诗已在心中产生,如鲠在喉,不吐实在不快。他猛然起身,去解腰中白布包。张宜泉一看便马上会意,知曹雪芹诗作已成,立即帮他从白布包中取出纸铺在大石上。

  曹雪芹说:“就书在那不倒的墙角上,如石碑一样,最妙不过。”他如醉如痴,忘了脚下难走,蹦跳着来到屹立的墙角处,挥笔写道:残垣断壁自悲吟,破庙诸佛怨愤深。官位显达宫烁烁,神牌冷寂寺阴阴。人生坦道钱能买,世路难行我自寻!哀痛残踪因底事?凄凉旧迹隐山林。

  曹雪芹一口气儿写完,回头一看,张宜泉竟愣在那里,半天才说:“还是你诗才高出一筹,我不能及。你常常诗句奇险惊人,这不仅仅是诗才的事,这里有高深的见识、狂放的性情、宏大的气魄、超人的胆量,不能脱俗的人必是无法比的。瞧你这诗句,‘人生坦道钱能买,世路难行我自寻’,谁敢如此想?谁敢如此说?还有那‘官位显达宫烁烁’、‘神牌冷寂寺阴阴’,哎呀呀,惭愧、惭愧,还是你胸怀博大,见识高深,我甘拜下风。”曹雪芹笑道:“宜泉兄在捧我呢。

  曹雪芹说罢,转身要走。张宜泉拦住他:“别急,一定要把这诗录在纸上,万不可失传。

  曹雪芹见他如此恳切,便不好再拗,铺纸于石上,写出一个《西郊信步憩广泉废寺》的名儿,将诗录下。张宜泉也兴致陡来,说:“我虽不及你,居然也来了兴致。只是,我这低吟浅唱,属风花闲笔之列,比不得你,请不要见笑。”说罢,接过笔,在下面写出诗来《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广泉废寺〉原韵》:君诗曾未等闲吟,破刹今游寄兴深。碑暗定知含雨色,墙颓可见补云阴。蝉鸣荒径遥相唤,蛩唱空厨近自寻。寂寞西郊人到罕,有谁拽杖过烟林。

  曹雪芹看罢赞道:“哈哈哈,你用原韵和我的诗,这不是更难吗?只这一点,就能看出你有诗才。”张宜泉也笑道:“咱俩要是主考官好了,你提携我,我提携你,双双都能金榜题名了。

  曹雪芹与张宜泉回到家。小文君已为他们备好酒菜。小文君直嫌寒酸,说菜不好。曹雪芹笑说:“君子之交淡如酒,有酒就好。”小文君说:“你句句话不离酒,简直是个酒徒。‘君子之交淡如水’,到你这里变成‘淡如酒’了。”张宜泉笑道:“芹溪兄风趣幽默得很,嫂子啊,有你这贤内助,芹溪兄活得多滋润。今日我该敬嫂子一杯。”小文君红着脸摆手:“我滴酒不沾,多谢、多谢。”曹雪芹笑说:“你就破破例,别扫宜泉兄的兴。”小文君这才端起酒杯。

  曹雪芹与小文君在西山的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安然舒适。小文君为曹雪芹生了一个儿子,起名“湉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曹雪芹很感幸福。在湉儿5岁时,小文君因在高台阶上摔了一跤,造成流产大出血,不幸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