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云卷云舒

04.08.2015  18:37

  □李宏川

  时为春天正午,小区内静谧安祥,有音乐声如空中的蛛丝若有若无地飘荡。每栋楼层都是另外一栋的孪生,窗户、阳台犹如复制。粉、蓝、黄、白各色窗帘或拢或开,掩蔽装饰着一个个家庭世界。

  平日有阳光的午后,对面三楼一对老年夫妻,总是默默地坐在阳台晒太阳。与她们毗邻,一位清秀长发的少妇喜欢伏身窗台,如《断章》所述楼上观景的女子,身影淡雅迷朦。而五楼一家,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在起风的时候,则会跑到阳台放风筝,男孩只管抓住手中长长的丝线,任由一只小小的蝴蝶风筝在两栋楼之间跌撞摇摆。

  此刻一切都没有,连风也没有,天空阴沉灰蒙,似是雨前的征兆。春困秋乏,这午间正是小憩的好时光,怕是只有我这等晚睡晚起之人,才错把正午当清晨。我的视线徐徐而上,直攀升到对面楼层的顶端。六层高的楼顶,映入眼中的是排列成鳞状的坡形蓝色琉璃瓦,像空姐头上的瓜皮小帽,有五六台太阳能热水器银饰般点缀其上。

  天空仿如一块阴沉的大幔,初看上去单调无趣,凝视之下,才发现天际并非一片懵懂。绵白的一团团云,静止在一片空灵之中,令那灰色的天空有深有浅,错落有致。那云彩之外的天空更能让人产生汪洋肆恣的想象。

  关于远方的小黑点,我颇费了番思量。首先不能肯定那是动还是静的,缺少参照物的运动,也很容易看成是静止的。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我终于判断那是一只鸟,是一只正在飞翔的鸟。从飞翔的高度分析,也许是只鹰,孤傲的鹰似乎更切合这辽阔和空旷的背景。但也有可能是只雁,“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可是,北飞的雁似乎又不应是孤独的行者。也许只是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吧。但无论如何,在这个寂静的午后,一只鸟孤独地翱翔在苍穹,还是让我颇生出一番对生命意义的诠释。

  其实我更喜欢在深夜眺望天空。浩月当空,繁星点点,让我常常沉醉其中,浮想连翩。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爱恨忧愁在那种境地很容易无限地夸张放大,直至柔肠百转。只是这午间的遥望,令我对天空,对远方,有了新的认识。心情不再阴郁,不再孤寂,只有恬静和坦然,仿如月下看美人和白昼看美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所谓下雨,也许只是我的臆想。习惯于闭门写作,像这么悠闲地看看天空实属难得的闲情逸致。想想,这灰蒙蒙的天空现在似乎是一种常态了。小时作文中常描述的湛蓝的天空已颇为稀罕。人类在朝现代化迈进的过程中,也在改变甚至破坏着自己生存的环境。那年,我远赴云南,来到玉龙雪山,面对一片处女般纯洁的天空,心里却是伤痛欲绝的沮丧。我不由深深怀念儿时家乡那日暮炊烟的袅袅意境,和那份心随蓝天白云飘荡的美好。

  目之所及,不过尔尔,遥望天空,方知目光短浅。风月无心,牵动我们柔肠百转的还是我们的内心。就如这午间,能静看云卷云舒,于尘世的喧嚣中放飞自己的心灵,作一些关于生命生存的思索,也是一种心灵的释放和造物的享受。境由生造,能以平常心对己、对人、对物,就是生命运行的舒畅。

  幸福有时就是这样简单,只是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参悟这些?纵然懂得,于平凡的岁月又能坚守几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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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熊灵 通讯员 曾志明 谢建春 政协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