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唱出《白鹿原》歌剧第一声 历经19个月打磨

歌剧《白鹿原》音乐会版剧照

上身穿着红底碎花袄，下穿蓝色宽布裤，走上台来的女高音歌唱家周晓琳打扮得有点土气，与身后穿着黑白礼服的管弦乐团形成鲜明的对照。然而，正是在周晓琳一声“黑娃哥！”的呼唤声中，一场《白鹿原》的歌剧大戏拉开帷幕。12月15日、16日，歌剧《白鹿原》的音乐会版在诞生它的黄土地——西安首演，秦腔与歌剧融汇成一场陕西味十足的音乐盛宴。

自《白鹿原》小说诞生以来，至今已有22年。“它不仅被改编成秦腔、话剧、影视剧，还被改编为舞剧，却单单没有歌剧。”在地道的陕西作曲家程大兆心里，这不仅是个遗憾，更成了一个情结。去年，程大兆得到小说作者陈忠实的允许，决心把它改编为一部歌剧。

想把一部50万字的小说改编成歌剧可不简单。去年夏天，程大兆一直在为它物色合适的编剧。找了一批又一批，他始终不满意，“有不少朋友跟我说，《白鹿原》这么宏大的故事，根本不适合改成歌剧。”他又怎会不知道原著难改，但实在太热爱这部作品了。“干脆我自己来吧！”就这样，程大兆一肩挑起了作曲和编剧的双重角色，无数次翻阅原著，缩写、改编、谱曲……经过19个月的打磨，这个史诗级的故事终于有了歌剧版本。

“黑娃哥，我怕！”在急促的管弦乐声中，周晓琳饰演的田小娥与王传越饰演的黑娃，躲过举人家丁的追赶，前往白鹿村。然而带着对自由的向往的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另一场劫难。为了把线索极多的《白鹿原》故事浓缩为三个小时，程大兆选择了黑娃与小娥的感情故事作为主线，“他们的爱情故事不仅有强烈的戏剧冲突，还与家国命运紧紧相连，折射出那个时代、那个社会对个人命运的冲击，其中渗透着的悲剧感也正好是原著的核心精神。”

黑娃与小娥虽是主角，但歌剧中黑娃父亲鹿三的表现却更为“抢戏”。当鹿三顶着满头灰白相间的乱发，穿着满是补丁、脏兮兮的衣衫走到台上时，只有极少部分的观众发现，这个勾肩驼背、屈着双腿的“老头”竟然是青年男中音歌唱家孙砾。鹿三亲手杀死委身于白孝文的小娥，却发现她已怀上鹿家骨肉，鹿三高举双手、望向苍天的样子不禁让人感叹命运无常。临近全剧尾声，当神智失常的鹿三佝偻着身躯、突然在观众席间的过道上出现时，他蹒跚挪步的样子成为了全剧最出人意料的亮点。

对一部原创歌剧来说，音乐自然是它要面临的最大考验。这部含有秦腔味道的歌剧带给观众不少惊奇：许多慢板沿用的都是秦腔的调子，浸透着黄土地的苍凉气息，让人觉得倍感亲切。其实，要不要在歌剧中加入秦腔的元素，也曾让程大兆纠结。“用多了，歌剧就变成地方戏；一点也不用，又觉得可惜。”最后，程大兆决定，每句话的开头只用秦腔里的三个音，“这样既不失风味，也可以保留歌剧的样貌。”

著名导演易立明赶到西安，连看两晚。“我是来学习的！”他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原来，明年11月，易立明将把这部音乐会版歌剧呈现为舞台版，在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上与乐迷见面。“其实，在看到这部歌剧总谱的一刹那，我就决定要把它搬上舞台。”在他看来，这部歌剧的音乐不仅具有高度的技巧性和歌唱性，还充满戏剧的力度，“为此，我必须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