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江西网:白天兵看兵 夜晚数星星 5名“85后”一心护鄱湖
本报记者探访鄱阳湖蛇山岛监测站体验工作人员的孤寂生活
鄱阳湖水量水质水生态的第一手资料就出自这群年轻人之手
当前,正值鄱阳湖丰水期。走近鄱阳湖,眼前波光粼粼,一水连天。作为我国最大的淡水湖,近年来,我省一直注重保护鄱阳湖的一湖清水。那么,监测鄱阳湖水质水生态的第一手资料来自哪里?7月28日、29日,本报记者走上鄱阳湖上最大的无人岛——蛇山岛上的鄱阳湖水文生态监测研究基地水量水质水生态自动监测站。零距离的接触,记者难以想象监测站的5名工作人员都是“85后”,更难以想象在这座孤岛上的工作生活会是如此孤单寂寞。难怪,监测站负责人郭章亮用“无奈中的习惯”来形容枯燥乏味的孤岛生活。在“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走了”的磨砺中,他们每天及时、准确提供了鄱阳湖水量水质水生态的第一手资料。
蛇山岛上的监测楼
爬10米高的水热通量塔工作
郭章亮在测量水温
刘晓东在监测短波数据
5名“85后”孤岛护鄱湖
28日中午,当记者来到鄱阳湖在都昌县周溪镇的虎头码头时,省水文局同行人员指着远处的小岛说:“这座岛的后面,就是蛇山岛。”先坐了20多分钟的渔船,到达鄱阳湖上最大的有人居住岛——棠荫岛。而后,换乘快艇,约5分钟,就到了蛇山岛。
靠近蛇山岛时,眼前蓝天白云,一座红顶的圆形建筑,与岛上的各式绿色植被相辉映,令记者忍不住赞叹孤岛的美。1985年出生的郭章亮是蛇山岛上监测站的负责人。用他的话说,蛇山岛总是把美丽的风景留给游客,而把常人难以想象的各式生活留给了岛上的5名“85后”。“岛上除了我,还有1987年出生的欧阳千林、1989年出生的刘鹏、1991年出生的刘晓东、1993年出生的吴雳。”
上岛首先看到的红顶圆形建筑,这就是监测站的观测楼。观测楼3楼有各式先进监测设备。“这套设备每天监测的项目有鄱阳湖水的PH值、溶解氧、电导率、浊度等26项,都是每天早上6时采样泵从湖中抽水,通过蠕动泵到各式设备,经过化验等程序,8时许自动出化验数据。”
郭章亮说,他们的工作岗位除了监测楼,还有在岛顶部的气象观测场,以及在岛北面的水热通量塔。“只要下雨,我们就要到气象观测场测量雨量等数据,还经常要爬上水热通量塔检查设备运行情况,水热通量塔监测的项目有30多项。”
在郭章亮看来,这些监测数据是鄱阳湖水量水质水生态的第一手资料,是各级了解鄱阳湖“一湖清水”的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采取的是轮班制,两个人一班,每次值班15天,15天后出岛参加鄱阳湖水文局正常的上班及科研。”郭章亮说,从2011年建站投用,他就到了岛上。“这个班期,是我和刘晓东值班。”他笑笑说,其实在汛期,如果遇上了强降雨过程,哪怕他不值班,也得留在岛上值守。
在野外嘴张大一点蚊子能飞到嘴里去
刘晓东,这名瘦瘦高高的小伙,与记者聊起岛上的苦,他满脸微笑。他说,分配到岛上之前,他想象过岛上的苦,但还是有些始料不及。“每天在岛上只有2个人,有点‘白天兵看兵,夜晚数星星’的感觉。”在他看来,刚上岛的时候,他最怕天黑,岛上没有电话,虽然有手机,但如果要打电话,也需要走出房间,或者走到户外去。“有的时候打着电话,突然一阵风吹过来,信号就没了,还得重新找信号。”
在郭章亮看来,蛇山岛之所以叫此名,就是因为蛇多。“我听相邻的棠荫岛的很多居民讲,在我们没到蛇山岛建站之前,岛上确实有很多蛇。”“蜈蚣也很可怕。”他说,一条蜈蚣就曾半夜爬到了同事刘鹏身上,在他的腰部咬了一口。“当时,因为岛上没有专门的药,刘鹏只用普通的外伤药处理了一下,结果他整整疼了一年。”
跟随刘晓东在岛上漫步,他说,岛上最多的要算蚊子。“我们的监测大部分在野外,稍不留神嘴巴张大了一点,蚊子就飞到嘴里去了。”
岛上菜品很单一 有时天天吃土豆
由于岛上的菜都是每次上岛时带来的,所以只有头几天才能吃上蔬菜。“说起来也很奇怪,以前在家里我非常挑食,但到了岛上就自动不挑了。”说这话时,刘晓东笑了。他说,为了学做菜,他上网找了不少菜谱。说到这,刘晓东掰着手指给记者报菜谱:土豆烧肉、西红柿炒蛋、大蒜炒肉,这些如今都成了他的拿手菜。
虽然刘晓东报出的菜谱听起来很不错,但岛上的菜品因为蔬菜无法存放,还是很单一。用郭章亮的话说,自己以前特别爱吃土豆,但而今几乎天天吃土豆,吃得看着土豆就反胃。“但没办法,土豆好存放,所以还得吃。”
同样,上大学时,郭章亮也爱吃泡面,而今却闻都不愿意闻到泡面的味道。“这里比不得岛外,有的时候遇上恶劣天气,我们出不去,菜又进不来,放了十几天的蔬菜照样吃也是常事。”说到吃,郭章亮说,在岛上,“老干妈”辣椒酱常备的,遇上没有菜的时候,他们就煮清汤面,就着辣椒酱填饱肚子。
5人均患血吸虫病 工作虽苦但快乐着
在蛇山岛,自然条件也是非常恶劣。“在这里,雷电是算不了什么,大雨也算不了什么,最怕就是刮大风。”郭章亮说,7月8日晚上,岛上雷雨交加。考虑到打雷容易损坏价格昂贵、技术先进的机器设备,当晚8时,他们将各类监测数据上报完之后,就主动把监测楼的电源切断了。
“当时刮西南风,越刮越大。”郭章亮说,因为风大,所以他们把监测楼的钢化玻璃门关上了,结果关不住。他们再抬来煤气罐,也挡不住。后来,他们干脆将玻璃门锁上了。“结果,大风还是使劲往里灌,直接把1.3厘米厚的钢化玻璃门‘撕开’了。”
郭章亮说,如今在岛上工作生活的5名“85后”,每个人都患有血吸虫病。 “听完这些,你应该能感受到在岛上工作生活到底有多苦。”说到这,郭章亮笑笑说,虽然他们每天的外勤费和省内所有水文人一样只有9元/天,但想到他们呵护的是鄱阳湖的“一湖清水”,就觉得苦并快乐着、幸福着。
文/图 贺强 江南都市报记者陈艳伟 实习生曾煜 饶静思